一路上,温禅都在想,要是下次再见到那个骑牛的男子,要怎么样好好报答他的指路之恩。
山匪将四人带回了寨子,没收马匹后,将他们关在一座四面透风的牢里,根根铁柱有孩童小手臂粗,温禅用手拽了拽,感觉异常结实。
牢笼还挺大,里面就只有温禅等四人,门口处有站两个守卫,正聊得热火朝天,琴棋凑过去打探消息。
书画站在温禅身边,看他要坐下,连忙脱了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温禅下蹲的动作一顿,伸手把外衣捡起来,道,“你好好穿着,我还没娇贵到这种地步。”
“穿着吧穿着吧,我给公子擦擦就行了。”阿福拢起袖子,在地上扫了扫,又吹几口,将灰尘吹至一边,念念道,“干净了干净了。”
温禅有些无奈的坐在阿福擦干净的地方,他一坐下,身边的阿福跟书画立即也坐在地上,阿福压低声音说,“公子,咱们要怎么逃出去?”
“先前那山匪说这里缺苦力,想来会放我们出去干活,只要离开这个牢笼,总有办法逃走。”他小声回答,顺道转头看了一眼即将入夜的天幕。
琴棋打探了消息回来,往地上一坐,“打探的不多,他们只说了前几天有人闯入寨子里,放火烧了那领头山匪爱妾的屋子,天干物燥的,一起火就连了一大片,等火扑灭的时候,大半个寨子都毁了,所以这些天山匪一直在四处抓苦力。”
“那他抓得那些人呢?难道就只抓到了我们四个?”温禅心说不会就只有我们这么不走运吧?
“都去干活了,现在入了夜,或许待会儿就会回来。”琴棋沉吟片刻,道,“公子,你做不得这里的苦力,明日若是他们叫我们出去干活,你就装病,我和书画会在外面把这里的地形摸清楚。”
这话一出,书画和阿福立即表示赞同,在他们眼中,即使是被拿走了所有银票,关在脏兮兮的牢中,温禅依旧是尊贵的九殿下,一个连坐在地上都应该铺衣服垫着的高贵皇子。
温禅道,“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
四人相对无言,情绪都有些低落。
入夜后,山匪在牢笼外挂了灯,视线很昏暗,不多时,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牢门打开,那些白日里被强迫去做苦工的人都被人赶着进了牢笼内,原本还显得宽敞的地方,竟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温禅等人一再往角落里退,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这些新来的,不过好似都习以为常,看了几眼后也没人想要上前来搭话。
山匪拿了一大筐馒头来,牢里的人一见到馒头,立即都堆聚在一起,纷纷伸手去要,约莫是饿得厉害。
每个人给分两个,不少人拿到馒头就开始狼吞虎咽,没有水送咽,两口就噎得脸红脖子粗,阿福见状啧啧低叹,“公子,咱们明天就逃吧,这也太可怕了。”
“公子,我去给你领两个馒头来。”他想起午膳过后温禅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这时候也该饿了,他站起身拉着琴棋一块,略过人群走到前面去拿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