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薇把林母扑倒在沙发上，母女俩笑作一团。

欢笑过后，林母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温柔又宠溺。

“薇薇啊，你不用把自己逼那么紧，又不是只有海大一所好大学，咱们尽力了就成。”

林燕薇和父亲赌气，发誓一定要考上海城大学，所以最近学习非常用功，弦绷得太紧，一到考试整个人就紧张地不行，林母都感觉到了她的压力，所以才想找机会跟她沟通沟通。

“哎呀，妈，你别看不起我好不？全国是有很多好大学，但是得我考得够好才有资格上啊。您别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了，咱家这么一大公司，考不上大学我都不怕，到时候当一辈子的米虫。”

“小声点儿，要让你爸知道了，肯定又说你没出息！”

“没出息怎么了，我爸妈有出息就够了！”

林燕薇和林母在说笑，裴东明则是帮忙倒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听到两人聊得话题忍不住插了句嘴。

“我还没问过，薇薇在学校学得是什么？”

“就语数英物理化啊！不都学这个么？”林燕薇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么？”林燕薇说太快，裴东明没听清。

看到裴东明懵懵的样子，林燕薇才意识到裴东明在国外上学，估计教学和国内不一样，于是耐心解释道：“我们高中分为文科和理科，语文数学英语全部人都要学，文科生还要学政治历史地理，理科生不用学那些，但是要学物理化学和生物，简称物理化，我是理科生。”

“我知道这些，”裴东明了然地点头，又问道：“那你大学呢？”

林燕薇还以为裴东明是问她想考哪个大学，如实回答：“我想考海城大学啊。”

“不是，我是想问你大学想学什么？”

“学什么？”林燕薇低声复述了一遍裴东明的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大学不也分文理吗？”

裴东明很惊讶地问道：“你都没想过你要学什么吗？学经济管理，学数学物理，学建筑设计，还是学音乐美术……或者说，你将来想从事什么职业？”

林燕薇愣愣地眨了眨眼，“我没想过诶。”

她是真的没想过，只想着好好学习高考考个好成绩，上个好大学。

转而一想，高考后填志愿，到时候肯定还有选择的机会，于是林燕薇潇洒地挥了挥手，“现在不用想那么多啦，先高考再说！高考考不好什么都没用！”

“可是——”裴东明拧眉打断林燕薇，“你可以选择参加艺考啊，艺术生不是对高考成绩要求不高么？”

“我又不想当演员明星！”

林母这时候忍不住插嘴，“艺术生不仅仅是去考影视学院当演员，就比如海城大学就有艺术系，音乐、舞蹈、绘画什么的。因为你没什么艺术特长，我和你爸就没想过让你参加艺考。”

林燕薇小时候家里没条件，后来在贵族学校念初中，周围的同学个个才华横溢，林母也抱着期望让林燕薇学过钢琴什么的，但是事实证明她没有艺术细胞，也对艺术这方面没什么兴趣，林母就放弃了。

再后来林燕薇转到普通中学，参加中考进了一中，除了外语不好外成绩还不错，林母当年就是普普通通参加高考，也就没想过别的路。

“谁说我没艺术特长了，我会唱歌，会跳舞，还会弹钢琴！”林燕薇听了连声反驳。

林燕薇所在的学校最重成绩，班里人天天忙着学习，她还真的没关注过艺考这件事，也或许是她失忆后忘记了，反正在她的印象里，艺考都是出现在媒体报道的新闻里，某童星参加了某戏剧学院的艺考或者是某明星是某影视学院毕业艺考考了多少分，她还真的不知道唱歌画画也可以考重点大学。

“行了你，人家都是从小就开始学，你水平那么次，参加艺考也考不上啊。”

林母摇了摇头，继续补充道：“再说了，虽然艺术生文化课成绩要求低，但是他们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来练习自己的专业特长，吃得苦受的累不比你们少，艺考高考，哪个都不容易。”

林燕薇有些丧气地鼓起了嘴，“可是我的成绩高考不行啊，要是参加艺考的话，肯定能上海城大学。”

“不是说过了，没必要非得执着上海城大学，海城还有很多别的大学啊，嫌不好的话，全国那么多大学总有一个你满意，不留在海城也可以，到外面长长见识。”林母出声安抚。

“可是我就是想留在海城，去海城大学。”

“跟你爸一样倔！”

林燕薇下巴搁置在抱枕上，像一只抓到鱼又丢了的失落的猫咪。

裴东明沉思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说出了口，“薇薇，你刚不是说你学过钢琴么，你要是肯用心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你有基础，几个月的时间还是很够的。”

闻言林燕薇奇怪地盯着裴东明，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教我？”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裴东明，你就比我大几个月，跟我同级吧，你不需要高考吗？还有，钢琴，你教我，你确定？”

“我不需要高考啊。”

“什么，美国不需要高考？”林燕薇惊讶地站了起来，随即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林母，“妈，我也要去美国念书！”

林母不知道该好笑还是该生气，白了林燕薇一眼，“你英语要是学好了，高考也不至于犯愁！而且，人家东明不是不用参加高考，而是已经高考过了，人家现在是大学生！”

“什么，他是大学生！”林燕薇吃惊地看着裴东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是啊，大学生，”林母点头承认，“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柯蒂斯音乐学院，郎朗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林燕薇围着裴东明绕了几圈，上下左右打量着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在美国被劝退了什么的，才回国准备重新再来的，怕你伤心都不好意思问，没想到你居然已经上大学了！那你为什么在海城呆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走？你们学校不管得吗？”

林母担心地看了一眼裴东明，连忙伸手扯过来了林燕薇，“你又没问过还怪别人不说喽？”

“我——”

“好啦好啦，你周末的时候可以练一下钢琴，试一试手，不过你的钢琴都好几年没碰了，还是别抱太大期望，好好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