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酒品很差睡着会打呼噜的。”
顾霖宗看着那昏暗光线下的地板,感受着身下皮质沙发的柔软,要不是理智尚存,真要歪头就睡了,“说不定还会说梦话,多不好意思啊。”
“……”
整理完毕,谢怀瑾把手上的笔塞进笔筒。
沉默片刻。
顾霖宗声音沉下来不少,“当初你不说想念经管,想读法,家里为这没少吵过架,好不容易念完书回来,怎么又是不愿意回家了……”
顾霖宗支着脑袋,说着说着,真的要睡着了。
他揉着眉心努力撑着,缓和地说完,“就算接受家里的帮助,也不代表你没能力吧。家里的钱,不就是你的东西,你的能力吗?”
“我没那么清高,只是现在根本用不着家里的钱,”谢怀瑾本来不想理他,见他小鸡啄米的模样实在可怜,“就算开了事务所,我也没本事管。实话实说。”
中国法律行业最主要就是师徒继承制,出国读法律专业其实很傻,累积不到人脉。海外名硕甚至比不上五院四系的普通本科生。
谢怀瑾刚回国,就能在律师大所里当个体面的授薪律师,学习五个月不到就独立出来接案,怎么可能完全没靠家里。
“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但爷爷他们又不懂,而且也不太想懂。总之先回家吃顿饭,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一家人,没什么是不好商量的。”
顾霖宗清楚,家里给她铺路为了什么,她不接受又是为了什么。
亲妈非让他来劝,他也只能强行劝劝看。
“而且,明明可以只吃鱼饵不咬钩,不是很。
“……”
谢怀瑾不搭理他。
“谢女神?瑾哥哥?我叫你祖宗好不好?”
谢怀瑾一个眼刀杀过来,顾霖宗弯着眼睛麻溜地改口,边作揖:“姐,姐姐,你就去一趟吧也不耽误多大的事儿,好不好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