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之差遣跟班去购入火车票,他们留在宅子里喝茶,林弘山因为受了伤,给他安排了一间屋子休息。
屋主人是个商人,姓杨,大家都叫他杨二爷,坐在一起他便不停的和林易之说什么茶叶、洋皂、货运。
林易之也笑笑的点头,两人一起说现在市场的变化。
杨二爷看这马屁总拍不到点子上:“我看大爷的弟弟衣着简朴,我这里有几套全新的衣衫,大爷不嫌弃我就给三爷送去?”
林弘山那衣服何止简陋,简直是破烂户的装扮,哪有嫌弃的道理。
但当时也只能匆匆把林弘山带着走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林弘山屋子里,丫头进进出出给他送吃的来,新摘的李子洗了一大盘,还有采野果担着卖的桑葚,这个时节剩的不多了,就一小盆,也分成几盘给几位大爷送了过来。
林弘山看她一眼,黑恹恹的眸子一瞬不瞬,在他脸上好像没一丝人情味,看得她心惊肉跳,抿着嘴急忙拉着小孩出去了。
林弘山洗过澡,换上了杨二爷准备的新衣服,他虽然瘦,但架子也有那么大一副,撑这些衣衫只有少的没有多的。
在椭圆红木的玻璃镜前照了照自己,一套锦缎的长袍马褂上身,也刚刚好,配着黑瘦的模样和沉默的眼眸,林弘山觉得很好,很体面。
上了饭桌就骇人了,他这体面看在其他人眼里真是稀奇,好好一个青年人,有老派的气势,穿长袍马褂像卖大烟的老板。
再叼一个烟斗的话,一撩眼皮就要为了烟土杀人越货那种。
他长得也不凶,但抬眼就是一股森冷传过来。
杨二爷暗自叹气他这气质过莽,不像林大爷让人如沐春风,也不如林二爷的风流倜傥。
落了座,杨二爷给他们敬酒,但话总是留着和大爷二爷说,一顿饭吃下来,林弘山很不高兴。
吃过了便要亲自送他们去火车站,前后簇拥着他们往外走。
林弘山上车前,在火车站看见了打自己的那个青年。
林焕文说是那小子不知道他的身份,因为早上的事心有愤恨想要报复。
理由都很充分,林焕文甚至轻飘飘一个字让那小子滚。
但到底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林焕文和他那几个跟班在另一个车厢,不愿意和他待一个车厢里。
林弘山和林易之是待一起的,其他的跟班在另外的车厢。
“三弟,家中有许多事你都还不了解,我先说一些给你,你记住就是。”
“我们的父亲,林宗洋,现在重病,也是他要我们来找你,他是十分挂念你的……”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林易之看着林弘山,又问:“你会写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