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由扶苏带队,蒙毅发号施令,秦国代表团的队伍,共有百余人从皇城出发,便是浩浩荡荡的前往大草原。
尽管参赛的人只有不足十人,但随行的仆人们却是不能够少的。
看着队伍渐行渐远,众皇子之中,唯独一个人神色之中透着异样,他躲在角落,不易被人察觉。
“哎,陛下还真是偏心呢,每次这种建功立业的大事,从没有胡亥公子,总是被扶苏公子抢了先。”
没错,那皇子之中,便是胡亥神情迥然,他炙热的目光之中,似乎对这次北上之行,异常的期盼。
胡亥神情一怔,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他一眼,道:“你胡说什么,身为皇子,无论是谁,只要为了大秦,又怎会在乎那些身外名?”
“是吗?可在奴婢看来,自从扶苏回来之后,陛下时常将其带在身边,反倒是胡亥公子,却是遭到了陛下的冷落,难道您一点儿不记恨?”
内心深处的小九九被人戳破,胡亥有些慌忙,他怒声道:“赵高,你放肆,竟敢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何居心?”
赵高那张霜白如雪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惊慌,即便是被胡亥,却依旧能平淡如常,他轻笑道:“奴婢只是替公子不值而已,扶苏与公子相比,除却年长了些,他又有什么地方比你更强呢?”
“论文学,公子博古通今;论智谋,雄兵韬略皆熟于心;论门客,您门客三千,比之扶苏的门客更胜一筹,凭什么一直都是您被踩在脚下呢?”
不得不说,赵高的这番话,每一个字都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紧绷的弦,是啊,除却年长之外,他扶苏还有什么?就因为是皇长子,便可得到父皇一人的宠幸,而自己则只能位居人下?
胡亥嫉妒心重,看他长的一副呆的模样,实则是个心机很重的人,用一句现在的话说,他就是个腹黑男。
但他的嘴上却不能够承认,胡亥斥责道:“赵高,你若再敢挑拨皇兄与本宫的关系,本宫诛你九族。”
“诛九族可是只有陛下一人能说了算,胡亥公子想要诛奴婢九族,莫不是您也对……”
“闭嘴!”
“公子想让奴婢闭嘴,那还不简单。可奴婢闭嘴容易,想要拦住芸芸之口,又谈何容易?”赵高说道。
“什么芸芸之口?”
“难道公子不知道?”
“知道什么?”
赵高故意扶额,拍着说道:“外界都在传,陛下身体微恙,欲将帝位传至公子,怎知扶苏从中作梗,常背后里说您的坏话,才使得陛下对您产生了厌恶,故而疏远你的。”
“此话当真?”
“若公子不信奴婢,尽可找人对峙,假若有半句序言,奴婢愿遭穿心之死。”赵高信誓旦旦地说。
果然,赵高说出这些话后,胡亥的脸色彻底的变了,他不掩愤怒地说:“难怪父皇会疏远本宫,原来是皇兄从中捣鬼。”
“公子为人心善,且做事正直,但扶苏之人,阴险狡诈,做事不择手段,为了得到帝位,故意陷害于你,他又何曾念及过兄弟情?”赵高颠倒是非地说。
“赵公公,本宫与你素无往来,你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本宫?”胡亥也不是个傻子,事出必有因,且赵高也不是良善之辈,绝无可能平白无故的告诉自己。
“良禽择木而栖,奴婢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赵高谄媚地说。
胡亥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那异样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而是喜悦,此时此刻,他忽然有着一种感觉,仿若那九五之尊的宝座,正是朝着自己慢慢的招手,好似搓手可得一般。
胡亥掩饰的很好,但还是难逃赵高犀利的法眼,他笑而说道:“公子,扶苏那般陷害您,而今他已是北上,何不趁此机会,将其杀……?”
“大胆,扶苏乃本宫皇兄,纵然他万般有错,本宫又岂能做那种狗蝇小人?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公子不愧是圣明之人,乃众皇子之楷模也,奴婢惭愧啊。”赵高讨好道。
“哼,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本宫绝轻饶不了你。”
“是是是,奴婢知错。”
“滚吧!”
赵高临走之前,故意叹气说了一句:“哎,此次北上之行,若扶苏回不来那该有多好啊。”
说完这句话后,便是神鬼不觉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