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边换东西的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回想了一下容瑾来到这儿之后的表现,实在很难想象,这人以前居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
安和,汤兴当然不是单独来的。安和长兄有个同窗,在这附近做官。安和他们先去了他那里,然后那人派了几个官兵,送他俩过来。这么多人一起上,很快这一院子的木头都被料理整齐了。
汤兴抹了把汗,累得要死:“阿瑾,你弄这些做什么?”
“这边冷,统共就暖和这么几天。不趁着现在赶紧把房子盖起来,到天冷了可不好过。”
容瑾可不想再回温一遍去年冬天来到这儿,他住在四处漏风的草屋里,整夜打哆嗦的感觉了。
他们给容瑾带了不少东西。容瑾扫了一眼,衣物都是那种很厚,耐脏又耐洗的布料。这些东西,哪里是他们两个锦带罗袍的公子哥知道的,只怕以前见都没见过,很明显是用了心,特意去打听过,才给容瑾送来的。
容瑾撞了一下两人的肩膀:“兄弟,谢了。”
汤兴一脸“谢哥哥什么”的懵逼,安和则摇摇头:“咱们之间,说这些做什么?”
三人就坐在木头墩子上闲聊,晒着长烟峡难得的太阳,有一搭没一搭,想到什么问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
容家没有受什么牵连。七公主也没有,依旧每天都在选哪个青年才俊做驸马的苦恼中挣扎。九皇子的母妃好像失宠了,九皇子接二连三地做错差事,瞧着差不多快凉了。汤兴终于成婚了,娶了个端庄貌美的大家闺秀。两人成亲当晚约法三章。你喝你的酒,我管我的家。只要手里掌着管家大权,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人家根本不在乎汤兴去哪里喝花酒。
大部分都是些喜闻乐见的消息。当然也有叫人不那么愉快的。
比如说,周临嘉为什么又没有来。
容瑾叹口气:“临嘉日子过得难,不怪他。”
汤兴冷笑了一声。
安和淡淡道:“是呀,他过得难,难道哥几个说什么了?他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以后我们几个也不指望他了。”
说到一半,汤兴内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只剩下容瑾和安和两人,容瑾故作不经意道:“他过得好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安和却半点不解的神色也没有。他冷漠道:“天长地远的,我又没特意打听,怎么会知道?”
容瑾又戳了戳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