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看了一眼侧脸啊。他以前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这些日子的魂不守舍,让他很想去见一面这个叫做顾念的少年。但犹豫了很久,有时候脚步都转到了那条通往他住处的路,却又停下来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想来想去,只能归因于,容家人不太适合和顾念走得近。
容瑾在下面托腮走神,陈老先生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瞥了一眼他的桌子,皱眉瞪了他一眼。
容瑾讨好地笑笑,从下面抽了一张宣纸,盖住了上面的画。
老先生讲完了课,慢悠悠地在讲台上收拾东西。
旁边的少年凑过来:“阿瑾,今天去打马球。”
容瑾懒洋洋地摆手:“不去。我爹警告我早点回家。”
旁边几人都笑了:“你都多大人了,容将军还管你这个?去呗。”
容瑾还没说话,台上的陈老先生已经冷冷出声:“容瑾留一下。”
其他几人见状都噤声,悄咪咪地走了。屋子里只留下容瑾和老先生。老先生皱眉走过去,将容瑾桌上的宣纸翻出来:“你课上不听讲,在那儿做什么呢?”
容瑾心虚地垫了垫脚:“没做什么啊。”
陈老先生拍了拍手中的画:“你这叫没做什么?”
容瑾在中秋宫宴上的话实在是惊世骇俗,纵然是古板如他,也听闻了这件事。陈老先生表情很严肃:“我管不了你们家的事。你想找什么理由都行,但别去牵扯他。”
容瑾很惊讶:“先生和他很熟悉吗?”
老先生年纪很大了,是个了不起的神人。年轻时就著书立传,到了中年已经是一代文学思想领袖,晚年被千请万请,终于请到了邵国皇宫里做先生,每隔三日上一次课,将一众皇子皇孙管的服服帖帖。他生性严谨肃穆,极少掺和学术之外的事情,如今竟然特意留下容瑾,为顾念说话。
老先生皱着眉,面色严肃:“他这几年过得不容易,你不要把火引到他身上,他扛不起来。何况,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别国皇子,你们家和他牵扯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容瑾点了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容瑾为什么不愿意去找顾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