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心沉啊。”容瑾也感慨道,“不仅心沉,而且特别喜欢乱想,动不动就误会。还喜欢报喜不报忧,死鸭子嘴硬,什么话都憋在心里。真的要数的话,我能比殿下多数出来他一百个毛病。”
“可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殿下,我既然和他在一起。”青年公子面如冠玉,一杯茶饮尽,茶杯放在几上,小小的一声轻响,却似乎带着万钧的重量,“他再重的心,我容瑾自认也担得起。”
“当然,他确实有点欠收拾。不过那是我的事,不是吗?我希望殿下,不要再因为我,故意去考验他了。”
太子没好气:“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其实太子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容瑾竟然连丝毫怀疑都没有:“你就这么信他?信他真的一辈子不会辜负你?”
“我不是信他一辈子不会变心。”现代社会,谁还相信一诺定终身啊,“但我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他到底有没有变心,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自己会看,会察觉。何况,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哭天抢地,要死要活。”
我既然决定拿起来,到时候,就算真挖心割肉,我也舍得起,放得下。
容瑾话题一转,殷勤地接过太子手中的茶壶:“殿下,他这个人演技不行。未免误了殿下的大事,有些事,不如让我想办法去做。”
“你倒是心疼他。”太子看着容瑾给自己倒茶,闲闲道,“他没你想的那么单纯没用。他只是在你面前演技不行,在姚弦他们面前如鱼得水,顺利得很。你放心,我不会叫他去做什么伤天害理,背信弃义的事。我只是想争取一下姚家罢了。”
容瑾对朝堂局势懂得不算多:“姚家是大殿下的人?”
“姚家大房的姚海晟,是铁杆的大皇子党。但姚弦是姚家二房的人。姚老太爷立场未定,素来又疼二子。当然,更重要的是,姚弦的大舅子厉昌,在御林军里做着二把手。虽然这人看着冷面冷心,六亲不认,实际上却挺疼自家妹子的。”
“大房与二房不和吗?”
“表面看着挺和的。”
“这些事,殿下还没有交代给如琢。”
毕竟时日尚短,太子信得过容瑾,未必信得过顾如琢。
太子点了点头。
“那殿下不必告诉他了。我愿请缨,为殿下说服厉昌。”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应下了:“有阿瑾帮我,我自然如虎添翼。只是阿瑾毕竟接触这些事的时日太短。我给你安排两个谋士,你带回去,有什么不知道的,不清楚的,叫他们教你。万万要行事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