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下次会约他们。”
容瑾故作不经意道:“对了,如琢,我还没问过你,会试和殿试过得如何,顺利吗?”
顾如琢沉默了一下,眼底有一分说不出的讥讽:“会试其实我未得第一,不过是第三。但陛下赞我面相好,才点了状元。”
容瑾微讶。他虽然有所耳闻,当今陛下荒唐地厉害,迷信方术命理,但不知道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连国家最重要的选拔人才的科举,都如此儿戏。他轻轻靠在顾如琢怀里,将头抵在他怀中,想要安慰他:“如琢,你不必多想。你的才华,不逊于任何人。”
顾如琢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容瑾的颈侧:“姑,阿瑾心疼我吗?”
这句昨晚熟悉的话,让容瑾立刻有了不太好的联想。他坐直身体,冷冷道:“不。一点也不。”
“不行!我们不能一直在屋子里待着。”容瑾面色冷酷,“你下午,不,你现在就出去转转,我下午也要去容家的店铺。”
“对了,我这次带来了一些师父的亲笔信。师父说让你拿着,去拜访他尚在京中的旧友。”
顾如琢失望地站起身,他心想:昨夜是不是吓到阿瑾了?
为了让容瑾心情愉快轻松,他决定听话出门。走之前,顾如琢突然回头,浅笑道:“京中风俗保守。阿瑾若是出门,记得带上帷帽。”
……
顾如琢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顾如琢用了整整一个月,已经将那五年的卷宗都细细翻了两遍,官场沉沉浮浮乃是常事,那五年里戟折沉沙的人不算少。但将年龄,师门什么的筛一遍,哪个都有对不上的地方。
难道不是京官,是地方官吗?这可就难查多了。要是他去的不是翰林院,而是吏部或者户部,就好了。
顾如琢思来想去,京官之中,唯独那个年纪轻轻,已经位至正四品,又资料模糊的人,有几分符合。可那人有谥号加身,明明是死后哀荣有加,怎么会妻儿遭遇不测呢?难道是先出的事,定下罪名,后来又翻案,加上谥号的吗?可如果翻了案,容怀松,戴珣安和魏无书,他们还怕什么?
时间过去得太久了,顾如琢再如何聪慧,也很难想象出,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步行到了一家朱门大户前,在门房递上拜帖:“晚辈顾如琢,携师长的书信,前来拜访李大人。”
顾如琢的拜帖递进去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就急匆匆地赶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顾如琢,显然认识这位新登科的状元郎:“原来是小顾大人。快请进。”
李毅招呼他在厅中坐下,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珣安兄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