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怒火,跟在门前拦下他的丫鬟交涉。可惜容家祖母这次的意志极为坚决,丫鬟只说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不肯去通报。
容怀松转身回来,站在容瑾身边,直接道:“瑾儿,你起来。”
容瑾抬头。月光下,他也能看清楚容怀松脸上的心疼和痛惜。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冒犯了祖母,该跪的。”
倒不是容瑾有自虐的情节,但是容家的老夫人,不仅仅是在孝道上辖制着容瑾,也同样限制着容怀松。虽然容怀松发话叫他起来,但如果他真的照做,名誉受损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容怀松。
何况,容瑾知道,容怀松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敬重的。他并不想因为他自己,再激化容怀松和容老夫人的矛盾。
别说现在腿不疼了,就是腿疼,他也得忍下来。这是,他对容怀松的孺慕和尊敬。
容怀松明白他的意思,却不赞同:“起来,没事的。再跪下去,你的腿受不了。”
容瑾没起身,眼神坚定:“父亲,孩儿又不是娇娇女,跪一会儿也不怕。”
再说,都跪了这么久,现在起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容怀松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爱子罚跪,也难免有点迁怒罪魁祸首:“你对那小子倒好。”
容瑾哭笑不得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醋意。当初双云不是也这么说的吗。
看来他对顾如琢确实好的有点过头了。可有啥子办法,人家是主角嘛。
容瑾只好安慰吃醋的老父亲:“我只是看他有天分,不忍心他被埋没罢了。”
容怀松其实也是刚知道,容瑾送那个买来的奴隶去了白鹿书院这件事,他忍不住想问:“读书有天分?”
不怪大家都怀疑这一点。一般民间牙行手里的奴隶,绝大部分是吃不上饭的贫困人口,有一个识字的,都足够叫人惊讶了!
“是的。”容瑾没有提起顾如琢过去的事,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他以前读书就小有名气,只是遇到了一些变故,沦为了奴籍。我只是带他去见了师父,师父考核后,对他颇为欣赏,才松口为他举荐。”
能叫那个死板又眼高于顶的家伙颇为欣赏,容怀松对顾如琢的天分有了一个高度的认识。
不过容怀松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已经决定好了?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