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乔山极其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身后的三人一摆手,这才说道,“原来是翟大队长,真是失敬失敬。是本寨的几个弟子立了点功劳,寨主爷命我陪同前来的!”
对面这位姓翟的队长名叫翟胡安,是四寨主罗勇手下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辎重组队长,其人长的身材魁伟,器宇不凡,但眉目林梢之间却时常流露出一种让人看起来不爽的邪气,虽然同属血刀寨,彼此之间相识的并不多,只不过乔山这样的老人,还是有很多朋友的。
再看这位被称作翟大队长的翟胡安,不但一脸的邪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掺杂着几分的挑衅。
此人素来都与乔山貌合神离的,而且最看不起巡山寨喽啰的地位,故此就算二人的身份一般,但还是引来此人对于乔山的敌意。
所以这一次听闻乔山的这话,翟胡安很是刻意的就在三个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不可掩饰的轻视,他鼻子茬冷哼了一下,却也接着说道,“三个小毛孩子,能立多大功劳,还麻烦你堂堂的大队长前来领功?”
面对如此不善的询问,乔山也只是龇牙一笑,并不予之过多的较真,扬了扬手中的包裹,一转身就向着庆功堂大殿走去。
看到乔山如此的态度,翟胡安面色一沉,也不好过多的询问其它,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翀三人之后,也一摇头选择了离去。
而随着乔山来到了大殿之中,早有一双双质疑般的目光投了过来,略显好奇的看了看一路而来的四人,洪亮的声音也随着空气的震荡传来。
“有何功绩、速速报来!”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言谈举止之间傲气十足,可能这本身也与他的工作有关吧,作为二寨主直辖下的资事堂管事,每天大大小小的事物很多,所以对于这些其貌不扬的喽啰小辈,连正眼都不愿多看一下。
敏感的景翀很是清晰的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也随之皱了皱眉。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偌大个血刀寨,真可谓是深沉似海呀,连乔山这样的身份,在一个资事堂眼里什么都不算,更别提他们这些喽啰了。
复杂的情绪不断冲击着心灵,顿时激起了景翀那隐藏的不忿之心,但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又是个白身,所以满腔的怒怨也就被强行的压制了下来。
“周管事请验收,巡山寨寨主毛大虎座下弟子,昨晚擒杀血狼杀内线一名,携脑袋与血杀令前来领赏!”
可就算如此,乔山还是低声下气的拱手一礼,用极其恭维的神色将手中的包裹递了上前,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三人。
原本以为那位周管事会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呢,可偏偏在听闻到“血狼杀”三个字的瞬间,对方却忍不住眉头一阵挑动,清冷的目光之中也浮现出一抹动容之色。
“哦?血狼杀成员?你可要确定了!”
虽然拥有着极其浓郁的好奇之意,但周管事还是满脸的质疑紫色,很显然,这位周主管根本就没有完全相信乔山的话语。
而且说话间面色一沉,其中还附带着几分的质问口气。
“请周管事检验才是!”
乔山一如既往的神色,说话间更是坚定不移的将手中的包裹呈递了上去。
周管事顺手接过包裹,轻轻的将之打开,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颗血迹斑斑的脑袋与一枚通体暗黑的血杀令牌。
看到这里,那张冰冷的脸上才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芒,时不时用目光打量着乔山身后的三位少年,不由得连那冰冷态度也变换几分,“此人是你们杀的?”
很是不满这位周管事见风使舵的态度,但此时为了更多的获得赏金,景翀也只能勉强的撑出一抹笑容,但却由聂海渊出口回答道,“禀明周管事,此乃货真价实的血狼杀成员,而且这件事情如假包换,可也早已经在巡山寨传得沸沸扬扬!”
这番话说出口,却不由得让周管事面色一舒,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随口说道,“哦?这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就是从你们那里出来的?我还以为真的出神了呢,原来只是三个毛头小子呀!”
说完话,但见周管事的脸上陡然出现一抹失望之色,一转身将包裹抛入柜台之内,他却语气一转,扬声说道,“杀血狼杀成员一名,得脑袋一颗,血杀令一枚,赏马蹄银一百两,记三等功一件,着第九棚巡山寨第十队喽啰脱离白身正式成为巡山弟子!”
只这么简简单的一句话,就宛如炸开了锅一般让聂海渊兴奋了起来,其实他并不是太在乎赏金的多少,而是他们终于脱离了捆缚在身上多少年的“白身”,如今周管事一语完毕,则直接让整个第九棚第十队队员脱离了白身的束缚,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喜事了。
“多谢周管事,我这给你磕头了!”
由于太过兴奋了点,聂海渊还真的匍匐在了地上,梆梆梆叩了几个响头,如此的突变却着实让人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唇。
而景翀更是乐得其所,他与聂海渊的想法基本一致,都是奔着最终的授艺堂而来的,故此这脱离了“白身”的宣告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
反观那猴子邹仓,则更实在,直接接过发放的赏金盘坐在地上一个个清点了起来,碰到一些颜色不正的还放在嘴里认认真真的咬了几下。
如此的表现,很快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但却并无一人与之过多的较真,只不过引起了一连串的鄙视神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