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聂海渊喋喋不休的许诺之中回到了寨门之中。
当然,这样的寨门可不像之前刚进入血刀寨之时的那般高阔壮观,只不过为了防止山里的野兽无端袭击众人,而简简单单的用木板圈起来的小小围墙罢了,在围墙的中间竖立了一扇高大的木门,这就构成了第九棚巡山寨的寨门。
寨门口之处寥寥的几名守门喽啰打着瞌睡,形同摆设,两个人这才平平静静的走入其中。
刚刚走入第第九棚所在的寨门之中,景翀就在那不起眼的角落之处看到第十队所在的巨大木房,就算距离如此之源,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木房之中拥挤满了人。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去,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之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而且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之人。
人影晃动之间,最引起他注目的还是那位上串下跳如猴子般的邹仓。
此时的邹仓正被几个人围入其中,微弱的灯光之下他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正直说的昏天暗地、颠倒乾坤。
看到这一幕,景翀却不由得驻足了前进的脚步,他很是好奇,这个同样有着几分热心肠的邹仓,到底在为众人讲述着什么,会这般的酣畅淋漓、忘乎所以!
沉下心境的景翀耳朵很尖,但就算如此传入他耳朵之中的也仅仅几个字而已,可这几个字不偏不巧正好就是之前被聂海渊不断问起的那几个字,“包、皮硬了!”
心中暗道不好,景翀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满腔的怒火陡然间冲撞而起,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紧跟而来的聂海渊身上。
强压住怒火的爆发,他还是极有内涵的问了一句,“姓孽的,包、皮的事情又待何解?”
景翀非常清楚,自己之前在木房之中时,唯一与人交流过这个问题的人就只有聂海渊一个人,可偏偏这么段时间内,就弄得了个众人皆知,能有如此的结果用不着考虑,他就已经全部了然于胸。
仅仅一句话顿时触动了聂海渊那敏锐的神经,几乎不等景翀将话说完,本来做贼心虚的他就撒开了脚丫子,兔子一般的跑进了木房之中,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感觉到门外传来的巨大动静之后,邹仓的声音与满屋子的笑声也刹那间戛然而止。
一双双惊疑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外,在看到门外站着的单薄而坚实的黑色身影之时,一个个则忍耐不住,再次犹如山洪暴发了一般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充满玩味的笑声,每一丝都宛如尖针一般疯狂的刺痛着景翀的心,原本就自尊心极强的他,又突然遭到惨变,一颗心早已经脆弱到了极限,哪怕只是轻轻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将之伤到。
可偏偏景翀是倔强的,越是碰到伤心的事情,他越想要用自己的意志去支撑下来,他硬着头皮抬起了沉重的脚步,迎着满布的笑声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很快,在一连串的笑声之中他走入了木房之中,但并没有抬头去看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也没有选择立即转身离去。
因为他知道,这群人都是一群没有素养的山贼无赖,而自己刚刚来到此处,只不过被两个长舌嘴胡乱污蔑了而已,他极力的劝慰着自己,这样的污蔑并算不了什么?他们笑,就随他们吧,自己还可以承受。
心思纵然如此的流转,但若是细心之人不难看出,此时的他一双目光之中早已经冰冷的即将滴出水来,颤抖着嘴唇由于过度的充血都有点发紫,一双手紧握着,锋利的指甲盖都渐渐的没入了皮肉之中,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出一声来。
很显然,此时的他正在极力忍受着莫大的屈辱与嘲笑,同时也在不断的锻炼着他那非常可比的韧性,他在收敛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