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泽离开殡葬店之后就直接窜进了一处小巷子里,整个人都在yīn冷的墙角蜷缩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少许的安全感。
“嘻嘻……”小婴儿脆弱却诡异的声音就回荡在他的耳边,但他却如同听闻不见一样,双手用力捂住了耳朵。
“爸爸…我想抱抱你……”婴儿的声音就在耳边,凄凉无依的小手就抱在程玉泽的脖子上,令人觉得可怜之余,还有那无法忽视的恐惧。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程玉泽用力晃着脑袋,他想将那声音远远甩出去,但是那声音却如用随行的在他耳边响彻。
外面明明阿婚事白天,他却如同身坠冰窖一般,这小小的巷子一角都变得yīn冷起来。
“你很怕吗?”清脆的声音从巷子口传过来。
程玉泽闻言一震,猛的转头看过去,就发现巷子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占了个人,明明天气十分炎热,但他却穿着黑sè的西装,个子看上去跟沈景差不了多少,只是他手上成了一把黑sè的遮阳伞,伞面下垂,将他的脸都遮住了。
“真是可怜,你是被催债了吗?”伞下的人没有抬起伞面,只是缓步走了过来,声音清脆却带着些蛊惑的意味。
程玉泽虽然被吓得jīng神不济,但刚才在殡葬店已经歇斯底里的发泄了一阵子,现在正是没有多少力气的时候,他抬头看过去,想要从伞面下面看到这个人的面孔,却没有任何作用,随着他的目光,伞面也垂了下来。
“你是谁?”程玉泽开口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我有办法帮你还上债务,”伞下的人开口说道,口吻中带着的蛊惑更加浓重,就连身上都带着一股子香味,飞一吹,那香味如同被蒸过一样,熏的程玉泽用力打了个喷嚏。
“阿嚏!”程玉泽揉了揉鼻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手掌扶着墙面就往外走,“我不借高利贷,你走吧!”
程玉泽一直从那人身边走过,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撑着遮阳伞的人转身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程玉泽,突然笑了一声说道:“你肩膀上的是你的孩子吗?长得真可爱,只是脸sè不太好啊!”
程玉泽一愣,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一双眼睛睁大,看上去竟然有些恐怖,他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掀开这个人的遮阳伞,却被那人后退一步躲开。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那人声音里带着笑意,就仿佛真的在赞美程玉泽肩膀上的婴孩一样。
“嘻嘻……爸爸…我可爱吗…”婴孩儿的声音适时响起,程玉泽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明明还是什么都可以看到,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昏暗了不少。
“你这孩子真tiáo皮,怎么可以捂住爸爸的眼睛呢!”那人又说道:“不过,tiáo皮的孩子好,能为爸爸排忧解难。”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程玉泽已经保持不了正定,他这么就以来一直都在煎熬中度过,多过一秒都觉得始终折磨,现在却突然有人能看到他的“孩子”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那人缓缓举起了自己的遮阳伞,一双赤红的眼睛定在程玉泽的双眼中,道:“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程玉泽一pì股就坐在了地上,他定定的看着那张脸,半晌才如同呢喃的说出两个字“沈景……”
那人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他微抬下巴,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原来,沈景在这里啊!”
周日很快就来临了,沈景一大早就看到对面打开了店门,来的车子又六七辆,虽然只是六七辆,但沈景却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感觉,因为那六七辆车全都是高档车,高档到沈景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的车。
而从车上下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年轻有为的人,而是一个个已经人到晚年的老人家,但一个个却十分jīng神,穿的虽然不见得都是名牌,但却都是手工制作的。
身为一名知名服装设计师的儿子,沈景算是那种本本分分的不认识各种名牌的人了,但因为沈青青的关系,他还是可以看出,那些衣服都十分镜柜,不管是从面料还是从做工,都是如此的。
沈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短袖和牛仔短裤,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么去参加别人的开店礼是不是不太礼貌啊!虽然他只是以邻居的身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