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寿成道:“眼下,贺亦儒在外游山玩水,置身事外,贺府当家作主的人是他的儿子贺一鸣。你是在告诉你,这些事情全是那个窝囊废贺一鸣做的?”
田秀叹道:“尽管孙儿也不大相信,但杜文进无比笃定,贺一鸣深藏不露,万万不可小觑。他一再警告我,贺一鸣一日不除,贺家便永远不会倒下。”
田寿成嘿然冷笑,道:“没看出来,那小子是个擅于藏拙之人,扮猪吃虎,比他老爹贺亦儒强多了。”
田秀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道:“难以想象,一个废物居然翻天了。爷爷,打狗还要看主人,我这就联络风雨楼的杀手,买贺一鸣的小命。”
田寿成不紧不慢地道:“也罢,既然贺一鸣跳了出来,那就先送他上路吧。”
田尚玉点头道:“父亲英明。”
田寿成道:“此外,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多多囤积粮食,等到了冬天,谁手里有粮食,谁就最强势。”
……
一觉自然醒。
尽管贺一鸣忙了一夜,但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天还未亮,他自然而然就醒了。
没穿衣服,直接坐到书桌前,迎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圭笔蘸龙驹血,一笔一划勾勒曙光印记。
每描画一个印记,体内的气血便如同火炉煮水般沸腾起来,汗流浃背。
血晶迅猛消化。
一个时辰后,宝贵的晨曦结束,贺一鸣起身,洗了个澡,享用早膳,之后稍微休息一会儿,便进行深度冥想,修炼占卜之术。
不觉间一个上午过去。
用过午膳,正是晌午时分,贺一鸣按部就班,继续修炼曙光印记。
傍晚时分,管家李典将这一天城中的状况详细汇报于他。
听罢,贺一鸣没有一丝意外,淡淡道:“不管耿文则死不死,太守府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田家凶性未泯,不会善罢甘休,这条毒蛇还会出来咬人。”
“公子所言极是。”李典深以为然,顿了下,“田家在疯狂囤积粮食,我们要不要也?”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是一条经过实践检验的平定天下的战略方针,地主家必须有余粮才行。
贺一鸣平静地道:“诸王之乱有持续扩大事态,粮食自然越多越好,但我们不必大肆囤积,可以哄抬物价,让田家多花些钱。田家的粮食,迟早都是我们的。”
李典一开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仔细想了下,方才恍然大悟,惊叹绝伦,道:“公子世无双。”
平静的度过了两天。
这天清晨,贺一鸣自然醒来,坐到了书桌前,拿起圭笔蘸龙驹血,当他在勾勒第一个曙光印记的时候,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种临近某个高点即将突破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切却又是水到渠成,贺一鸣没有一丝多余的激动,凝神静气,不紧不慢地完成了勾勒。
下个刹那,一如往常,曙光印记燃烧起来,裹挟着太阳之火和龙驹之血的奇异能量冲入贺一鸣的体内,却在他的体内轰然炸开一般,冲刷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进入人体最深的层面!
贺一鸣整个人好像是燃烧起来,全身毛孔剧烈打开,呼呼呼,从毛孔里流出来的不是汗水,而是一种黑糊糊的粘稠物质。
“这是……洗髓!”
无数的黑糊糊的粘稠物质被排出体外,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那些黑色物质在贺一鸣身上凝结,结成一层黑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