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李典来到后花园,静坐在凉亭内等待,他的不远处,孙雷率领几名扈从埋伏着。
陈元泰偷偷摸摸躲到了回廊尽头的角楼里,张望藏书阁前。
吴季常神色凝重地收拾好了行李,坐立难安。
与此同时,贺一鸣推门而出,直奔西苑而去。
“杀死王嬷嬷的凶手,先是被我打草惊蛇,此刻又被我调虎离山。”
“那此刻的秦思珠便是孤立无援,可以拿下!”
贺一鸣目光深沉,悄然潜入西苑。
秦思珠的居所,名为碎花楼,名字是贺亦儒取的,可见在他心中,秦思珠美如碎花,惹人怜惜。
“今夜刮西风。”贺一鸣瞥了眼碎花楼,欺近西墙角,将一桶火油泼出去,点火。
大火瞬间燃起。
贺一鸣头也不回地离开。
很快,火光窜起,照亮贺府。
有人急促敲锣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
收拾好行李的吴季常听到动静,连忙打开门,正要去瞧个究竟。
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公子!”吴季常心头一突,表情僵了僵。
贺一鸣手里提着狗头铡刀,淡淡一笑,道:“舅舅。”按辈分,吴季常是贺一鸣生母吴氏的远房弟弟。
吴季常干笑了笑,道:“公子怎么来了?外面出了什么事?”
贺一鸣淡淡道:“我在碎花楼放了一把火。”
吴季常神色大变。
贺一鸣将那封神秘的来信递了过去,吴季常打开一看,顿时呆立当场。
贺一鸣提刀走进门,关上门。
吴季常直往后退,冷汗如雨,紧张道:“这是诬赖,我只是一个下人,二夫人怎么可能与我……”
贺一鸣摆了下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是来杀死你的。”
吴季常不寒而栗,不过他看了看外面,似乎只有贺一鸣一个人,心神稍安,表情反而冷厉起来,道:“你杀了我,会有人来查,你休想撇干净;你以家法处置我,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睡了二夫人,你让贺亦儒情何以堪?”
顿了下,“公子,看在你娘的份上,放我离开,给我一条活路,大家都好过。”
贺一鸣举起刀,面无表情,道:“没有其他遗言了吗?”
吴季常往后退了半步,猛地抱起一条板凳,狠厉道:“公子,你不要逼我,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发现二夫人的日常花销有问题,有一大笔开销不知用在何处,怀疑王嬷嬷在做假账,便向二夫人禀告了这件事。哪想到,二夫人居然主动勾引我,后来我才知道,那笔异常花销全部用在了城内一座宅子里,二夫人在那儿豢养了很多孩子。”
贺一鸣平静地看着他,道:“秦思珠豢养这些孩子做什么?”
吴季常喉结耸动,道:“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王嬷嬷就会去那座宅子,然后……放那些孩子的血带回来。”
贺一鸣眯了眯眼,手臂骤然一动,巨大的狗头铡刀横向切过,一颗人头飞了出去。
血洒一地。
“蛆虫,出来吃饭。”
豁然间,数之不尽的蛆虫凭空浮现出来,片刻间便将吴季常的血肉吞吃个干净,地上只剩下一具骷髅。
贺一鸣蹲下身子,施展崩雷掌,三下五除二将骷髅打得粉碎,碎为齑粉,再用笤帚扫起装进布袋。
接着,他将吴季常的行李带走。
路过花园,贺一鸣将布袋里的细碎骨头洒进了花园,之后不紧不慢朝着西苑走去。
“解决了一个,还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