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上出现那玩意之后,这个表面依旧平静的世界早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新的能源,新的敌人,新的jūn_duì,新的战争方式……
乃至于眼下这次开展的演习,也是在近几年才计划部署各地的。
杜祁溪透过破旧小楼的窗户玻璃,望着城市四面光龙的灯火,不由想到。
浙省后备安全委员会,一个全新的部门被安插在了行政管理体系里,它十分的不起眼,举动措施寥寥,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不说社会民众,许多政府内部工作者恐怕都不知道这单位是干嘛的。
而事实也是如此,委员会常年摸鱼,因为前线的情况整体稳定,它唯一的指标就是完成一年一度的预备方案演习。
预备方案,顾名思义,在现今局势下,谈不上有多么重要和严肃,但倘若灾难真的发生了……这微小的“冗余量”仍会给许多人一线希望。
同样是这个时候,它的区别鲜明的独立性与背后撑场的巨大能量便会在地区官员们面前显露出来。
夜里零下的湿冷侵袭着作战服,手中的枪械传来冰冷的触感,杜祁溪还蛮喜欢战前宁静而压抑的片刻的,不管怎么说,总比肢体横飞的血流成河好吧。
当然今天是很安全的,整个华亚函夏,整个蓝星都依旧很安全,靠着那些瞒着普通人,背负和平沉默的使命,不歇奋战在另一个战场的钢铁长城们。
“杜长官,要不等会还是我站前面的位置……”
身后,有人好心地建议道。
“不可能,定都定好了,你给我老实呆着去。”杜祁溪不耐烦地回身骂了句,瞬间就把来人怵得缩回去了。
房间里还有三人,俱是穿得全副武装,他们这一撮就是演习红色方的一个小队。
“什么嘛……”
那名有着东北口音的粗壮小伙滚到角落,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嘀咕起来,另外两人也不断眼神偷瞥,大体是那种领导来检查的拘束姿态。
杜祁溪大概能猜到对方抱怨什么,比如“指挥台不坐,跑来欺负小兵”这种的,不过他对脸皮功夫深有心得,假装浑然不知。
此类性质的演习原则上仍旧秉持着保密规定,参与人员基本上都不会是蓝星联军的人,就如当前这支红方小队,除了杜祁溪,就全是普通的武警。
“不就抢了个冲锋手啊,没见过这么小气的。”杜祁溪偷偷腹诽,
讲实话,他也很不自在的好不好,丫的就跟早就毕业的人回来留级考试一样,要不是为了碰瓷顾大校,正儿八经地给联军负过伤拿过荣誉的他才懒得来玩过家家。
没错,杜祁溪是分调来的,实质上的身份就是组织这次演习的头头,后备安全委员会,的委员。
身为裁判,却要下场运动……他得撇下多大面子有人体谅吗?!好歹走到哪都算是个腕儿的人物,却自降级别……想到这次的目标,自己这几天的委屈,那些亲自上阵当个大头兵冲第一个还挤掉别人冲锋手位置的辛苦,也就勉强能忍了……
毕竟,那可是“那个人”诶,抵抗侵入的主力部队的作战部长,终末战争的传奇人物,顾队,顾领袖,联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顾大校!
算上虚衔的话,可就是少将了,天,蓝星联合jūn_duì,uea的将官。
窗外冷清的风吹来了,微弱的夜光照在杜祁溪年过三十的坚毅面庞上,很坚定。他一向是刚正有谋,战时争先敢打,在华亚函夏分属各部中有不错的人缘和名声的人,此次演习,红方会有卧底,很不巧,就是他们这支小队。
而顾大校则是在红方护送人员名单里。
他当然是没有跟这次演习的负责人之一,与他一起分调过来的小周打过招呼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如果有就自罚三杯。
嗯,就这么决定了,目标碰瓷……是活捉顾少将!
在他心心念念真正的“演习目标”的时候,几只小武警也在小声讨论演习的内容,大概都是在谤议红方的地狱级难度。
没办法,懂点常识的兵都会觉得这次演习的奇葩。
“听说蓝方设定上可以有装甲车,坦克,榴弹炮这些重型火力,而红方却开局就是火力丧失,指挥部摧毁,限制得死死的……”
“这差距也太大了。”
“还有为什么是在城市里?”
“奶奶个腿,幸好咱们其实不是红方的人……”
可怜的东北小伙也忘了憋屈,兴高采烈地加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