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在看什么?”看着趴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的姜云横,姜秦岭忍不住跟着他弯了腰。
姜云横指指身旁。“看这个!”
姜秦岭看了领会过来。“下面有什么?”
“有一个拳头大的铁块,不知道是不是机关。”
“你扭动它看看!”
“哦!”姜云横依言伸手,想扭动铁块。“扭不动!”
“摁一下试试!”
“好!”手掌用力,一把摁下,处于地平面的铁块凹陷下去。
“轰!”
机关被摁下的同时,地表开始颤动,跟着一声巨响,连着铜鼎,连着他们所待的整个地平面全陷了下去。
“哎哟!”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姜云横躺在地上哀嚎,身体都好像已经散架。姜秦岭摔的也不轻,就是比较能忍,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先管姜云横。
“云横,怎么样?”
姜云横龇牙咧嘴的活动手脚。“还好,没废!”
确实姜云横没事,姜秦岭放心了些,转去看凤楠那边,却见阿古和庄肃围着她狂喊。
“姐姐,醒醒!”
姜秦岭从地上爬起来,到凤楠身边,把她从庄肃怀里接过来。“醒醒,凤楠!”
“唔!”凤楠从迷离中醒来,因为疼痛发出一声嘤咛,但随即“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姐姐!”阿古急的直哭。
“别哭,姐姐没事!”凤楠抬起无力的手想去给阿古擦眼泪,奈何脱力。
这时候姜秦岭说话也有些闷声闷气。“你哪里难受?”
凤楠无力的摇头。“我不难受,我很好。”
“余尽余生,使人筑此地,筑‘天遁’时恨,非血祭活尊像不可去,筑‘地遁’时恨,不着人入坟墓难平,筑‘人遁’时意难平,要人心惶惶堪解,筑‘风遁’时,悟净,舍生平财物饕餮之余,再无他心,空留乱人心者‘云遁’,毁营地者‘龙遁’,万事皆空者‘虎遁’。余心以为,此生再不入世,留‘神通’养余生足矣,不曾想贪念者居多,愚蠢者更甚,遂以余心再筑‘鬼遁’,倒观人心,可有清净,舍己性命保旁人。”
“云横,你在念什么?”
姜云横黑着一张脸看向姜秦岭。“我知道钱小武为什么会死了。”
凤楠裂开渗血的嘴笑道:“血祭,所以那些石像才会活。”
姜云横指着旁边一个处于乱石中的石台。“这里,就是出口。”
凤楠低声道:“跟钱小武死的那个石床如出一辙。”
姜秦岭搂着凤楠的手不由一紧。“或许还有别的出口。”
凤楠笑道:“傻人,平时就你最聪明,这时候怎么自欺欺人了。”
姜秦岭沉声道:“我们一起来的,就得一起回去。”
“别傻了!”凤楠握住姜秦岭的手腕。“人生啊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有些东西舍得舍得的全不由人心愿。”
姜秦岭闭眼沉思了会儿。“那就由我来。”
凤楠摁住姜秦岭。“你没了,云横怎么办?”
姜秦岭说道:“你不也还有阿古和庄肃要照顾!”
“你会帮我照顾好他们的对不对?”
“他们是你带回来的,当然你自己照顾。”
“不要意气用事。”凤楠闭上眼。“我伤成这样,本来就活不成了,最后能为你们做点事,也算值了。”
“不行!”
“没什么不行,理智一点!”
“庄肃!你别做傻事!”姜云横的喊声中,几人齐齐向庄肃看去。原来的地方哪还有人,往后一看,人已经满头是血,竟是趁着两个人在争论由谁去死的时候,替他们做了决定,自己一头撞在了石台上。
“阿肃!”凤楠向庄肃伸出手。“你回来!”
“你们别过来!”已经开始迷离的庄肃阻止了靠近的姜云横和阿古,靠坐在石台边上。“阿肃不能没有姐姐,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死在这里才能换其他人活,用我,最合适。”
“阿肃……”凤楠哭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啊!”
“姐姐!”随着石台开始吸血,庄肃的神智慢慢抽离。“遇到你,真好。”
“阿肃!”
“铿铿!”随着庄肃的血被吸尽,石台开始往下沉,两边的石墙也开始挪位,没多会儿就让出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洞口来。
“走!”逝者已矣,任活着的人如何哀伤,也无可挽回。姜秦岭直接打横抱起凤楠就走,到了洞口时招呼姜云横和阿古。“你俩先走。”
“秦岭阿哥!”阿古还想说什么,被姜云横一把推了出去,随后自己也跟了上去,感受到地似乎有些动,赶紧回头招呼。“哥你快些。”
“你们先走!”
洞口所连接的又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看不见底,不知道通往哪里。尤其走着走着,地动越来越厉害,竟是后面的路开始塌方,姜云横忍不住催促前面的阿古。“快些,后面开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