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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
地面上已有积雪,口中呼出去的气都是凉湛湛的。
裴凌栖垂着眼,想若是没穿狐裘来,小姑娘会不会早点现身。
心里想到,修长的手指便搭上了裘衣的细绳。
门“吱呀”一声,他眼睑抬起,撞进少女澄澈的招子里。
小姑娘依然严实地裹着白天那身衣裳,说明她还没上床睡觉。
裴凌栖眼神缱绻温和,“乖袖袖,天很冷,该休息了,嗯?”
盛晗袖扒着门框,身后是红衣给她撑伞,“嗯,你也回去睡吧,这天在外面待着容易受风寒。”
顿了顿,“有事可以明天跟我说。”
她说话时,是低眉顺眼的模样,疏离又淡漠,偏偏勾得他心痒。
裴凌栖笑了笑,“是有话,但好像并不能等到明日再提。”
盛晗袖顿觉不妙,刚往里有缩的趋势,“太冷了,你身体好我不好啊……”
尾音停留在男人的胸膛,裴凌栖出手迅疾地将人拉进怀里,用狐裘裹住她,“这样还冷吗?”
触手可及是他寒凉的体温,即便通常男人身上火气重,然而在雪天站上一两个时辰,怕是骨髓也是僵冷的。
“冷。”抿了抿唇,盛晗袖终是硬着心肠道,“你冻了半天,哪有暖和的地儿,别待会儿把寒气过给我了。”
裴凌栖低低地笑,亲她的发顶,“不会,乖袖袖,我怎舍得冻着你。等一等,马上便会暖了。”
盛晗袖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却被男人一句话断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