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让人去西卧房把香点起来,夜里蚊虫扰人,让乔升平等驱散驱散再进去。
窗外星斗撒天,院角廊檐下几盏昏黄的电灯罩在德瓦瓷里,在地上留一个黄黄的灯圈。
乔升平赖在小厅里不走,他半委屈的跟少奶奶牢骚:“我今天去厂里找云大哥帮忙,他没答应。”
少奶奶脸上正盖一本书养神,听他牢骚从书里问他:“你找云大哥帮你做什么?”
乔升平把白天的事跟少奶奶学一遍,最后说:“爹一直主张做蚕丝绸,但蚕丝绸卖价高,平常人家则是更看重物美价廉,人丝绸卖的好也不是没道理,不然鑫源也不会介入人丝绸的生意,总不能有钱不赚让厂里店里都跟着没饭吃。可爹说的也对,人丝倾销蚕丝就滞销,靠蚕丝过活的桑农的日子就难了,生活越难越追求低廉的商品,商人又跟风生产出更加低廉的产品,长此以往,不光百姓的生活越来越糟,只怕织绸业的生产也要倒退。”
少奶奶把书从脸上拿开:“所以,你想研究蚕丝绸?”
“对,用好绸缎赚大钱,把人丝挤出国门,让蚕丝供不应求!”
少奶奶从沙发里坐直身子,将书合上,眼波流转地看他:“你真这么想的?”
乔升平:“想了一下午。”
“你可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成了,凭鑫源一己之力也带不动整个丝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