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墙角落灰的清苦日子,我原是委屈少奶奶也弃我不顾的,直到少奶奶把我拿进新手包我才知道并非如此,少奶奶曾问乔升平可记得将我收哪里了,乔升平竟声称忘了,我暗暗给乔升平又记一桩,等我捏成脸的!
随少奶奶出门,我倚在新手包里望灵隐碧翠,山田里片片暖黄日头正好。穿行在成片成片的青色之间,眼前是新生的春意,四下是遍野的茶香,一垄一垄的春茶之间散落着点点金黄,是羞涩的蒲公英匍匐在山中茶间,借春的眼睛觑视着往来的生人。
有茶丛里的新芽偶或袭在面上,我隔着手包眨下眼,见它们在少奶奶的衣裙上俏皮撩拨,又偷了蜜似的欢跳着躲开,唔,真是群调皮的孩子!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茶杯外观茶,它们不在是萎调的几片叶子,也不是山泉煮过的文人雅好,才子赋予茶以诗歌,文人赋予茶以德行,而大地赋予茶以生命。
少奶奶在一处院落驻足,叩响门扉,屋里传出一声冷哼:“都说了不去,又来!”
“邹师傅,今日特来请教,并非坏您规矩。”乔升平在门外揖手,屋里的邹师傅又哼了一声。
少奶奶说:“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茶有自然之美淡泊之名,性俭、含蓄,师傅却说粗浅,不知是不是有高见?”
听少奶奶说,邹师傅是少有的惜茶之人,前日他们带着好茶求见邹师傅,邹师傅直接让说说茶品,乔升平这些天没少跟着少奶奶研习茶道,一听是论茶的品性他就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