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独将手中的黑白卡递给了女子,说道:“算你赢的。”
“赔率可是十倍。”女子提醒道。
“本来就是你买的。”
“那你买的是我?”女子有些诧异地问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跟阶级,心里也有某一天傍上富家子弟的想法,但她更清楚这只能想一想。
“买卖不成仁义在。”宁独客气地说道。
女子明显失望了,脸上的笑变得不自然。但没用片刻,她就恢复了笑容。比起虚无缥缈的答应与含糊不清的说辞,直截了当的拒绝其实更让人宽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门当户对都是喜欢的前提。
不再忸怩,女子大方地将那张黑白卡收下,悄声说着:“以后你来,都是我来接待。”
宁独笑了笑,点了点头。
女子让开了路。
老枪带着宁独离开了扼笼赌场,绕了一圈后走出八关胡同,老枪站在屋棚的阴影之中,说道:“明天你自己来。”
老枪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将那杯酒给推回去,雇主虽然是个初入二境的少年,但洞观与斗转以及对元气的控制可以说是已经登堂入室,只这一方面就比大多数的半吊子强多了。但他仍不认为雇主有能力进扼龙斗场。
“请你来看。”宁独轻笑了一声,从黑暗走向了灯火下。
恍惚间,老枪觉得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黑暗与光明之下,两种不同状态的人——黑暗里,冷静警惕;光明下,灿烂英气。可以任意改变态度与状态的人,无疑是可怕的。
宁独不会去想老枪现在所想的,他现在就像是在散步,思绪到了哪就算是哪。
从西城的积庆坊到东城的朝明坊,最少也得半个时辰,其中穿过的街巷无数,冷清热闹相互交替着。
其实自离开瓜柳胡同开始,宁独就察觉到了身后若有若无的目光。到了现在,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一直都有人在跟踪!
“鱼龙街,不好掌啊!”宁独回到了瓜柳胡同,向着身后凝望了一眼,目光冷厉。
瓜柳胡同就是一道界线,倘若有人跨过去了,宁独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平和,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人。
宁独来到了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胡然警惕地问道。
“我。”
“少爷啊!你敲门干什么,直接喊一声不就行了?”胡然立刻跑了出来,打开了门。“少爷,你这是去哪了,这么久?”
“赌场。”宁独边走边说着。
胡然顺手锁上了门,追问道:“少爷你去赌钱了吗?”
“没有。明天去。”
“那我能去吗?”
“多带点钱。”
“好嘞!”胡然跃跃欲试,明显对赌钱很感兴趣。她现在心里已经在盘算明天该带多少钱,又该赢多少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