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帮楚慕上好药之后，楚悠叮嘱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的烛火晃动着，楚慕走到了自己的床旁翻找了半天，在一个布袋子里面翻出来了一个木头制作的人偶。

人偶是一个女子的样子，她看着笑了笑，擦干净了木偶的脸笑道：“娘亲，今天好凶险，若不是姑姑远见，怕是我也不能避免。”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楚赢站在门外端着吃食，小声问道：“慕儿，可睡了”

楚慕起身走了过去，将门打开，楚赢盯着她，本来是想要指责她今日冒险之举，可是偏偏看见女儿红润的眼，他这些话便说不出口了。

“女儿，爹爹平时鲜少过问你的事情，但是爹爹希望你记得我朝对女子的要求，爹爹当然知道女儿的能力，可是自从珍妃的事情之后，我朝女官的惨案你还记得吗”

楚赢口中的珍妃，便是那顾焉的生母。

当年荣宠一时，阅览群书，聪慧不已，又有令人惊叹的骑马术，被当时的皇帝宠的无法无天，参与了国政。

弄得大臣之间分崩离析，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以身命谏之，请求皇帝杀了珍妃。

那时楚赢深知这珍妃的献计是没有错，本想要为她说上一句话。

结果，上朝当天被楚悠锁在了家里，她还向朝廷给自己请了一个假。

而那天，三国老臣洛安宰辅竟然请出来当年先帝的遗物，以先帝之名命令皇帝赐死珍妃。

皇帝被逼无奈赐死了珍妃，与此同时像是为了报复大臣们对皇帝的逼迫，珍妃死的那一年，他杀了全朝所有的女官，禁止女子为官，为帅！

楚慕自然清楚这件事情，毕竟现在贵族女子之中有才有学识的女子多的是，但是一个个都只敢在家中做做诗词，但凡有一个女子的才学被传了出去，那就是家中丑事。

“明明就是皇上做错了，为何爹爹你们这些老臣却一字不提！”

楚慕说着，转身把门一关，便不理楚赢。

楚赢站在门口说道：“他错了，但是他是皇，我们是臣，父亲若是说了，你该如何，你姑姑该如何，真是幼稚！”

说完便也气冲冲的回房了。

而此时楚慕房前一颗高耸的老树上面斜躺着一人，挥动着扇子笑着。

他旁边还挂着一身材娇小至极的男子，有些着急的说道：“求您了公子，咱能不能回去了，长生的手都要被虫子要肿了！”

“哈哈，今天吾高兴，不回府中，去吃酒，走长生！”

说着他纵身而起，拽着长生的肩膀离去。

转眼间，两人便在这梦楼雅间看上了歌舞，长生一边温着酒一边问道：“公子，您不过就见了那楚家姑娘一眼，怎么的非要娶人家莫非还真的是一见钟情”

顾焉摇头，他对楚慕不是一见钟情，说不上的感觉。

看见楚慕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已故的母亲，那种脸上带着的桀骜不驯，他许久未在女子身上见过。

自从自己母亲的事情之后，这大羽的女子乖顺异常，难得看见一个飞扬跋扈的，一个个躲在深闺之中，时隔这么久，他第一次看见一人有着不一样的神色。

他是想要救她，这种女子要是嫁给了那些男人，不就磨灭了她身上的独特。

或者说，她跟自己是一类人，而自己也要向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证明，女子之学识从来都不比男子差上一分。

自己父亲争不过的，他想要试一试。

正在想着，长生的手一抖，这酒洒了一桌子，落在了他的扇子上，晕开了那几个字。

“公子，长生……长生……”

长生磕磕巴巴的说着，顾焉看了一眼扇子无所谓的摇了头，看着底下跳舞的女子，之声说了一句，“无趣，实在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