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杜疆乘着竹排来到城墩之下,城头上的卫兵见是又有一船开到,便是扔下来一把竹制的梯子。杜疆也不见疑,便独自爬着梯子便上了城头。抬头看去,只见此时城楼之上,锦织公主杜宇站在中间,身边的侍卫则是分列两旁,都在那里候着杜疆。
杜疆也不多言,也不示怯,径直朝着城楼门内走去。众人原本以为这杜疆如今吃了败仗,那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总会有所收敛。却不曾想,如今见他却依旧是如往日那般,一副威风凌厉的模样可谓是不怒自威。
“兄长,自上次校场一别,不知不觉又已过了这许多时日了。只是……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却是令你我二人是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的。”
杜疆缓缓的迈着步朝公主走去,紫娟出于警惕,也上前一步拔出剑来,横在公主身前。只见杜疆在距离公主五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却是狠狠回道:
“宇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只是如今宇儿你是已然铸下大错而不自知啊!”
公主杜宇只觉得兄长此言颇是有些无理取闹,便与之对言道:
“如今分明是兄长陈兵为祸在前,为何反倒是成了宇儿的不是了?”
听得此问,只见杜疆却是苦笑了一声,继续与她言道:
“宇儿你是被那贼人所蒙蔽了!你只道是兄长一意孤行,穷兵黩武。却是浑然不识何为蜀国真正之危难!”
杜宇听这杜疆在此依旧是这般的强词夺理,便是上前厉声反驳道:
“兄长!究竟是为何?你如今却是变得如此刚愎自用,半分没有当年父王执掌国事之时的那一份谦逊仁义之心。如今蜀国上下何人不是不对你怨声载道?此等暴戾而霸道的治国之术又如何能够使蜀国百姓们安居乐业!要说这蜀国之祸根,在宇儿看来,兄长你才是当之无愧!”
杜疆听了杜宇的这番质疑,却是狂笑了三声:
“哈哈哈,本王霸道?若不是本王这几年殚精竭虑,力挽狂澜。宇儿难道还以为光靠着你父王的那份仁义慈悲,蜀国便可一直高枕无忧了?”
杜宇听了又是一阵摇头:
“兄长休要再在此处狡辩,若不是兄长咄咄逼人,你我又如何会在此处兵戎相见?父王薨了,你竟也不报丧于我!即便是有千万的苦衷,此等大事却也能将宇儿瞒去?而且,兄长还擅自将宇儿许配给了巴王雅尔丹为后,难道为了你的蜀国大业,却是一点也不讲究兄妹情分了么!”
杜疆听了却是显得一脸的惊愕:
“瞎说些什么胡话!密不报丧是真,莫要说只是瞒住了宇儿这边,蜀国上下皆是不知晓此事的。兄长如此行事,也是怕再生出变故,怕会无端端的又生出许多祸事来!宇儿可知道如今那几位曾因军功而被父王分封在外的叔公上卿,早已与敌国勾结在了一起。他们四处在蜀国王畿地界煽风点火,妄图篡权夺位,颠覆你父王的王位。如今父王已薨,若是让他们知晓了鱼凫城中的变故,一旦联合起来犯上作乱。就凭兄长手中的这些国本,又将何以挡之!由此,王兄我才最终决心冒险一试,在城中四处皆是封锁了消息。随后,又连夜领兵出城,征讨四方意欲图谋不轨的藩邦。仅数日之内,本王便已将那些藩邦给彻底的清洗了一番。那些个公卿贵胄原本便是毫无防备的,又许久不操练兵马,因此王兄倒也没费多少功夫便将其尽数给缴了。但正当大局稍定,却又忽闻巴国国主雅尔丹兴兵数万来讨。本王料他定然是得知了我们蜀国内乱,便是要领兵前来趁火打劫!而本王也自知蜀中将士已接连奔波了数日,不宜再战。于是便修书与他,以为缓兵之计!”
杜宇听到这,这才是恍然大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