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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伍的那名手下,将时天带到了繁华区边角一家不算显眼的小酒吧里,领着时天在里面连绕了好几个弯,然后将时天带进了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
这是严伍临时挑的地方,他早在里面等待,看着进来的时天,激动的连手掌底下的支仗都在颤抖。
看到严伍的一瞬间,时天感觉紧锁在身心上的束缚都突然松开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从前一刻的紧绷中缓缓松懈下来。
时天大步向前,伸手抱住了严伍,脸埋在严伍的肩上,依赖的动作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然后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四年来的委屈,被古辰焕羞辱时的无助,父亲去世的绝望和痛苦,以及被囚禁时的恐惧等等,一直重重缠绕着心脏,压抑的每一个呼吸都无比困难,现在,都可以大声哭出来了...
如果不在此刻释放自己,时天感觉自己真的会窒息。
“伍叔..时天哭着道,“我想我爸...我想他...”
严伍将手中那根漆黑的支仗交给一旁的手下,然后眼神示意屋内的几个离开。
当房间里只剩下严伍和时天时,严伍一手抚上时天的后背,另一手轻柔着抚摸着时天的头发,声音慈蔼,“傻孩子,别哭了,凡事有伍叔在呢。”
严伍轻轻推开时天,抬手为时天擦着脸颊上的泪,“以后只要伍叔在一天,绝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伍叔....对不起。”时天低声道,“我只能来找你..我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时天此刻对未来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怎样的心境走下去,四处都是漆黑的绝望,自杀的念头时闪时过,求生的本能忽暗忽明,他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己,曾经的风光铸就的骄傲,好像都被一点点的磨光。
不生不死的活着...就需要有人来为他指一条路,让他在缓慢的行走中,一点点的愈合心中的伤痕...
“别哭了时天,坐下慢慢说。”伍叔拉着时天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一手依旧抚摸着时天的头发上,“把委屈都告诉伍叔,说出来也会好受些。”
时天说的不多,那些和古辰焕在一起所遭受的不堪,他没有脸跟任何人细说,更何况是严伍这样如同亲叔叔一样的人。
“他想把我囚禁到老死...”时天低头望着地面,“古辰焕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
严伍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古辰焕会对时天用上囚禁这一招...
“好好休息几天,你看看你的脸sè。”严伍心疼的抚摸着时天的脸,时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躲开,严伍一脸疼惜道,“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了,他得多心疼。”
严伍嘴里的大哥指的自然是他年轻时的结拜兄弟时越南,此刻与死去的时越南拉着亲近,严伍只为让时天放下对自己的所有疏离,他不介意时天把自己当成他父亲一样的存在,因为他以后有的是时间让时天慢慢接受自己的....那份感情。
“等休息几天把jīng神养回来了,伍叔再跟你好好讨论一下你以后的规划,你还那么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严伍温和道,“以后就把伍叔当自家人,有什么委屈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时天点了点头,正在这时,严伍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为,时天。
“这...”时天脸sè一变,急声道,“糟了,我把之前和伍叔您通话的手机扔枕头底下了,一定...一定是被古辰焕发现了。这通电话...一定是古辰话打来的!一定是他!”
严伍并没有像时天那样慌张,他拍了拍时天的肩膀,然后做出一个小声的动作,最后不急不缓的接通了手机。
时天的手机并未对严伍的号码进行备注,所以在严伍开口后,古辰焕才知道时天逃走这一计划是谁在背后出力谋划的。
“伍叔。”古辰焕的声音客气的压抑,“请问时天是否在您那?”
“我这?”严伍轻笑道,“古老板之前不是说时天失踪了吗?”
古辰焕顿了会儿,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声音冷下不少,“伍叔,我既然用这号码给您打电话,有些事想必您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麻烦伍叔您把手机给时天,让我跟他说两句。”
“古老板怕是想多了,这几天时天的确跟我打过电话,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他在哪?我也只是担心他然后和他时不时的聊上几句,他的具体位置,我是真不清楚,话说我很奇怪啊,时天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真是抱歉伍叔,我这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后,严伍起身叫来一名手下。
“时天,古辰焕一定会追踪手机信号找到这,我让我手下带你去另一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你在那里好好休息,我晚点过去看你。”
“那古辰焕他...”
“放心,一切有伍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