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思在这喝酒,还不如花点jīng力去筹那十万块钱。”余嵊轻笑着望着时天。
话音刚落,余嵊的手机响了,在他看清是古辰焕打来的电话时,不由一愣,因为古辰焕就坐在这里,打电话给自己,很显然是为想听自己和时天之间的对话。
余嵊不动声sè的接通,然后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正面朝下的放在手边,以确保时天说话的声音能让手机那头的古辰焕听到。
时天点了杯啤酒,一边喝着一边淡笑道,“那你呢?不陪着古辰焕,却特地来这找我的麻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嵊很无所谓的耸肩笑道,“是你自己宁愿赔偿十万都不愿意下跪,可没人bī你选择。”
时天放下酒杯,清冷道,“余嵊,我不跟你绕弯了,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刚才那一出,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古辰焕的命令?”
“还是那句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古辰焕就在不远处听着看着,因为不知道他想要听什么,余嵊根本不敢明了的回答时天的问题,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看来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了。”时天淡淡道。
时天的推测很简单,以余嵊的狐假虎威的性子,若是这次是得到古辰焕的命令为难自己,必定在自己面前大肆的耀武扬威,根本不会像现在装作无辜,毕竟古辰焕曾经对自己说过两清的话,虽然那话的可信度基本为零,但至少可以确定古辰焕不会打着他的名号来对付自己。
如果是余嵊的话,那就好应付对了。
其实时天不知道,古辰焕让余嵊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就是为让时天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余嵊自己的主意,而他古辰焕自己,依旧遵守着那声两清的承诺。
“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时天,还是那句话,想想怎么偿还协议里那十万块钱吧。”
“余嵊,我知道你还在为四年前的事恨我。”时天转头望着余嵊,目光出其的冷静,“我很有自知之明,只要我不死,你绝不可能放过我。”
余嵊只是一脸轻蔑的笑,并没有回答,若不是因为古辰焕在听着,他绝对不可能保持这么温雅。
见余嵊冷笑不语,时天渐渐敛去眼里的凉意,面sè也随之变的和缓了很多,但一只放在腿上的手却不甘的握紧着,“我父亲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时天的声音很轻,视线微垂,“他后天手术,手术结束后还会有两三天的危险期,前后加起来,大概也就四五天的时间。”
余嵊不解的皱眉,“手术?你哪来的钱让时越南做手术?”
不仅是余嵊,不远处的古辰焕从手机里听到时天这么说时,也警觉性的蹙起眉,他一直让周坎派人监视着时天,根本没有发现时天有什么获得高数额钱的途径,这三天,时天唯一的收入就是这家小酒吧。
古辰焕疑惑,也有些焦躁,因为如果时天拿得出时越南的那笔手术费,他接下来的全部计划就都泡汤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用时越南的命bī迫时天屈服自己,但那对古辰焕来说挫败感太qiáng,他想要的,是时天心甘情愿的来求自己。
“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时天淡淡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放我五天平安无事,我会在父亲度过危险期后主动来找你,到时候我任你处置,下跪也好,挨巴掌也好,甚至打死我,我都不会做任何反抗。”
余嵊被时天的话微微怔住,回神后,想起手边正在与古辰焕通话中的手机,脸sè极不自然的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那些事,你放心,我的时间都花在照顾辰哥身上,没jīng力去做什么闲事。”
“我知道古辰焕也不会放过我,我不清楚他在酝酿着什么残忍手段报复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要装善扮雅,但我希望你能替我转告古辰焕一句,等我安置好我父亲后,我的命和尊严,可以任他践踏。”
古辰焕一直注视着时天的眼睛,那双漆黑肃寂的瞳仁里,看不到任何孱弱的屈服,说出那种类似放弃挣扎的话时,眼底倔傲的火焰似乎燃的更旺。
这,绝不是他古辰焕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