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烤架的铁匠铺子也如雨后春笋般到处都是,做出的烧架卖向大街小巷,几乎每个酒楼、食肆、小店,甚至流动摊贩都有为数不少的烤架。
对于麻敏儿来说,她早就想到这种情况,跟风、模仿,一直是天朝人的天性,与其死防死守,不如创意创新,让自己成为‘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那么不做烤架的麻敏儿会做什么呢?别急,咱们慢慢往下看。
坐在自家酒楼里,看着楼上楼下几乎人满为患,又到扩充的后院,刘载文得意的收回目光,到了自己的专属房间,高高兴兴的眯了一小壶酒,“哈哈……痛快……痛快……”
贴身服伺的长随连忙给他夹菜,“爷,听说夏家跑到西草沟去找烧烤地了。”
“斗,跟京城的世家斗,他要是还能买到铺子,我跟他姓。”
“爷,这就姓夏的为何去西草沟的原因?”
“那是当然。”刘载文阴笑一声,“姓宫的被暗地抓走后,丰禧楼被封第二天,就被萧贵妃的侄子买了过去,改换门头,眨眼之就成了景得楼(上文中写得是泰得楼,作者犯了一个错,皇帝的名号是元泰,古代对于皇帝用字要避讳,不能用泰得,故此在这里修改为景得楼。)
“爷,希望他们就住在西草沟永远别回京城。”
“你懂个屁。”刘载文笑骂。
“是是,小的不懂,小的不懂。”
刘载文眯眼冷笑:“我听到风声,某府要开花会,会请姓夏的参加。”
“那要是姓夏的不参呢?”
“他不参加的聚会还少么。”京城里的宗亲世家有好些人府请他作客,可惜都被他拒绝,刘载文意味深长:“这一家,他不参加也得参加。”
“爷,是那家?”
“嘴欠。”
“是,小的该打……小的该打!”随从连忙打自己的嘴巴子,不敢再问了。
——
庄颢揪揪眉心,再次看了看桌上的请贴,大公主府的烫金请贴,还真是让人拒绝不了。
“先生,我家主人不在,卫先生让我来问你,能不能向大公主府递个话,就说主人……”
庄颢当然知道夏臻并不想回京城权贵打交道,尤其还是皇帝的女儿,打断了来人的话:“我试试看吧。”
“多谢先生。”侍卫连忙给他行礼。
“喝茶。”
侍卫再次抬手,“先生客气了,卫先生还等着我回话,小的就先告退了。”
庄颢挥了挥手,“嗯,去吧!”
——
满城尽是烧烤时,刘载呈感觉无趣极了,在家里睡大觉,被他祖母从被窝里拉出来,“臭小子,早上不给祖母行早安礼就罢了,还睡到这会,人都睡傻了,赶紧给我起来,起来……”
“祖母,你就让我再睡会吧,困死了,起不来。”
“臭小子,每天晚上都整到半夜才回来,不困才怪……”老梁王妃唠唠叨叨个不停。
刘载呈气得拉起被头滚到床里面。
“臭……小子……”老梁王妃一把没拽住孙子,气得叫道,“以后给你找个厉害媳妇,让她管你,她要是管不好你,我就休了她。”
“你凭什么休了他。”刘载呈一赤溜从被窝里冒出来。
“凭什么,就凭她照顾不好我的宝贝孙子。”
“哼,我的媳妇凭什么让你休。”刘载呈翻了个白眼继续钻到被窝里。
老梁王妃赶紧伸手去拽,老大的床,那里够得着,“臭小子,赶紧起来,你祖父马上就从茶楼回来了,看到你没起来,他又要骂我,骂我把你宠坏了。”
“不起,你还要休我媳妇,不起!”
“你那来的媳妇让我……”老梁王妃仿佛明白了什么,赶紧伸腿爬到宝贝孙子床上,“呈儿,乖呈儿,你看上谁家小娘子了,赶紧告诉祖母,祖母给你提亲去。”
“没有……”
“不可能,要不然,你不可能左一个媳妇又一个媳妇,赶紧告诉祖母,祖母帮你搞定。”老梁王妃高兴的嘴都笑咧了。
“哎呀,说了没有……”
……
床边的嬷嬷丫头们看着这对祖孙,个个缩头朝后面站了站,整个京里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祖孙了,个个暗暗咋舌。
“臭小子,你到底说不说……”
“哎呀,祖母,我说是麻二娘,你敢提吗?”
“什么?”老梁王妃锤了宝贝孙子一拳,“不可能,你要是有非份之心,那姓夏的会饶过你?”
“可我喜欢跟麻二娘一道玩。”
“你……”老梁王妃被宝贝孙子堵住了嘴。
刘载呈却从被窝冒出来,“哎呀,不说不知道,一说我都七八天没有见她了。”说完,吭赤就下了床,“赶紧伺候爷洗漱。”
丫头婆子们赶紧上前伺候。
老梁王妃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呈儿,你喜欢一件事,恨不得天天拿在手里,能七八天不见面?”
“祖母,麻二娘是人,可不是什么事。”
“不对不对……”老梁王妃围着大孙子转了一圈,“眉眼之间好像有了点小年轻的情爱之意……”
“喂,祖母,你……你乱说什么……”刘载呈被她祖母说得乍了毛,蹦一下躲开了,他喜欢谁,才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要偷偷的想,偷偷的喜欢。
“你乍什么呀,难道真是麻二娘?”
“是啊,你去提亲啊!”刘载呈挑眉得意极了。
老梁王妃眉头深锁,“那麻二娘想和离嘛,要是和离,你又这么喜欢她,让她过门做个小,也不是不可以。”
“哎哟,我的老天,祖母,亏你想得出来。”刘载呈再次翻眼,“你老还是别胡思乱想了,那夏二愣子比我还喜欢二娘,我可没本事把她抢过来。”
“那你还去干什么?”
“找他们玩啊,他们可比京城里的人会玩、敢玩!”刘载呈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北郡王府。
身边的小厮道:“爷,你忘了,北郡王两口子去京郊了。”
“哦,我忘了。”刘载呈像泄了气,没精打彩,突然又像打了鸡血,“我可以去找他们呀。”
“呈儿,外面冷,那里家里舒服。”老梁王妃不让去,这大冬天的,跑出去干嘛。
“祖母,我到外面玩,不在家里烦你,不是挺好的。”
刘载呈边说边跑了出去,老王妃那里跑得过他,“这小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赶紧给他找媳妇。”
——
麻慧儿收到了家中来信,知道父亲被人骗,而摆平这场骗局的自己的敏堂妹,但她没想到敏堂妹以这样惊天动地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她一直忐忑不安,如果因为这件事,皇上再次冷落自己怎么办,自己除了这个能干的敏堂妹,似乎找不到任何让皇上宠她的机会。
她只能暗暗祈祷敏堂妹和她夫君安然度过这次事件,幸好,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一连过了几日,都没有听到什么北郡王府的消息。
这世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暗暗松了口气,太好了,他们没事。
绮红从外面进来,伸手挥了挥,宫殿内的丫头全都退了出去,她靠到麻慧儿身边,“娘娘,我听到了些事……”
“什么事?”刚刚放下心的麻慧儿,心又猛得揪起来。
“娘娘,方公公身边少了好几个小公公。”
“他身边少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听不是敏堂妹出事,麻慧儿的心立马放下来,无所谓的冷笑一声,这些小公公惯会逢高踩低,不见了才好。
“娘娘……”绮红欲言又止。
“怎么啦?”
“娘娘,好像这几个人跟外面被砸的酒楼有关。”
麻慧儿倏的一下立起身,“他们骗我爹银子?”
“这个……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有想巴结你的宫娥偷偷告诉我的。”
麻慧儿心口起伏,双手按着急速跳动的心,“难道……难道母亲来信中说,我升为婕妤时的那三千两也是他们?”
“娘娘……”
——
几个小公公被秘密处死,整个院子仿佛空了很多,方玉源坐在房间内,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脸色沉沉,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敢靠近,更没有人给他捶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小侍回事,轻手轻脚走到他边上,“公公,圣上有赐给麻淑容。”
有赐?方玉源缓缓抬起头,看向小侍,“什么时候的事?”
“回公公,你忘了,今天中午,圣上到麻淑容那里吃午餐?”
“哦……”这一声尾音拖得很长,方玉源仿佛在思考什么。
小侍人也是个人精,转头朝空空的房间看了看,“公公,要不你派个人过去?”
方玉源哼了一声,“我在宫中活了这么久,可从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公公,你的意思是,你要与麻淑容交好?”
方玉源立起身,冷嘴阴眼,“我不是和麻淑容交好,我是和得宠的人交好。”
“公公……”
“学着点吧。”
“是,公公,小的明白了。”小侍人听到这声暗示,马上明白,他身边空了的位置要开始填了,他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