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平淡而又恢弘的朗读声,仿佛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进天宸的身子骨里,又好似浸泡在舒适地温泉中,涤去了一身的烦恼。
总之,天宸觉得此刻是真的非常舒服,如果没人吵醒他的话。
睁开眼,天宸被唬了一跳。
这不是他胆子小,任谁做着美妙绝伦的春梦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大帮百八十的糟老头们,扎着堆死死地瞪着你,想必谁的小心脏都接受不了。
“怪哉啊怪哉,老夫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遭魔物侵染,却能不被魔化,反而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一位围观的老夫子扶着自己的白须,摇头晃脑道。
“未必是平衡,魔性的力量似乎被另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给封印了,只是吾等怎么探查却也不能一探究竟。”旁边一位老夫子反驳道。
“老夫同意王老头的看法。尔等也曾见过这小子之前魔染时的疯魔状态,如果说是封印,那么魔性的力量岂能轻易破封?
破封后魔力肆虐,这小子又是怎么恢复正常的?
依老夫认为,这应该是两种力量在对抗中彼此奈何不得对方,达成了僵持之态。一旦受到外界的干扰,很可能会打破这种平衡,从而出现先前的那种情况。而魔性力量力竭之后,又会被这另一种力量逼退,打回原形。”
“小伙子,你醒了?”余博年开口道。
天宸点了点头,疑惑道:“各位老先生,我之前怎么了?好像是溺水……断片了?”
余学监不动声色地道:“嗯,你先前落水,被我学府的弟子所救。”
“可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女子……”天宸一脸狐疑之色。
余学监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你可能记错了,正是那位女弟子无畏地救了你。”
众位老夫子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东张西望的,好似并没有听见余学监说的话。
“天宸,你感觉如何?”文正适时发声。
天宸环顾了一下四周,点头道:“嗯,很不错啊。环境优美,冷暖适宜,尤其是朗读声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睡得很香很沉,感觉很好。”
……众夫子一头黑线。
“我们问得是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余博年瞪眼道。谁有闲心管你睡眠如何?
“哦哦,你们是问这个啊。”
天宸闭眼,感受了片刻,摇头道:“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文正道:“对待魔染者,我们向来只能做到消灭,但却无法逆转。
至于你倒是个特例,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抑制着魔性力量,使得你在魔性力量衰竭的时候能够恢复正常状态。
而我们本想试着将魔性力量顺势引导而出,不料即便是最为克制魔力的浩然正气,也不能撼动其分毫。
也就是说,我等对你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天宸心想:“你们束手无策那才正常,要是真能搞定魔力,我才会震惊呢!要不是那一点仙力护着我,我早就完蛋了。”
一旁的老夫子们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可知道那神秘力量是什么吗?那股力量是如何进入到你的身体里的?”
天宸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张嘴就来:“老先生,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有人能做到,那也不能是我这个才三品炼血层次的小武者啊!
我严重怀疑是血煞老匹夫在我身上动的手脚!你们想啊……
然后呢……
因为啊……
所以……(此处省略一万字忽悠)。”
“咳咳。”
文正见天宸又开始满嘴跑马车,关键还把那些老夫子们唬得一愣一愣的,都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赶紧出言打断。
“天宸,你的问题我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是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文正从袖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天宸。
“老夫有位好友,名叫郎一行,论修为道行,远在老夫之上。他此刻暂居岳阳郡城,你持老夫手书去拜见他,或可对你有所帮助。”
天宸接过手信,对文正的帮助表示感谢,同时疑惑道:
“校长,我现在身为一介小兵,我记得好像不能随便乱跑的吧,要是被逮到了,是要按逃兵论处的。”
文正笑道:“这你不用担心,过段时日就是岳阳郡守的六十大寿,我们平阳郡府会派人前去祝寿,随程会有jūn_duì护送,届时让郡尉大人把你安排一下也就是了。”
“有劳校长费心了,天宸感激不尽。”
“别急着谢老夫,你的问题老夫还没有说完。”
文正摆摆手,继续说道:“我想你自己应该也发现了,每当你开始魔化的时候,你的力量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这也是所有魔染者的共同特点。”
天宸点点头,虽然魔化的时候,自己意识不清,但身体上的变化,他还是有点印象的。无论是力量、反应、速度还是防御力都急剧飙升。
这也是他在魔化后那么多士兵都对付不了他的原因,甚至是连元气境的高手也能与其抗衡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