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希微微眯了眯眼,这是一个警告的神sè,他连忙笑道:“看你今天不想来的意思加上徐彧的态度,我也猜到你俩昨晚肯定没啥戏。”
“廖医生,来帮我试试针。”苏安希说着从医药箱摸出一次性针管。
廖志平连忙起身,摆摆手,往后退,刚好撞上了走进来的队医,一转身忙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队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体态微微发福,不是因为穿着白大褂,说实在的,看上去更像是炊事班的。
“没事没事,我来晚了,才该说声不好意思。”队医确实跟想象中不一样,和蔼可亲。
毕竟是长辈,苏安希赶紧走上前去,彼此互相介绍:“您好,我是苏安希,这位是廖志平,刚叫您过来的是方护士。”
“我姓张,单字一个明,管我叫老张就行。”张明说着把手里的名单递给廖志平,“这是战士们的体检报告,身体大大小小的问题也不少,我们这儿医疗设备和专业都没办法跟你们大城市的比,小病还能看看,真要是大问题还真是挺伤脑筋的,这些孩子啊又能抗,哎,很感谢你们你们能来。”
廖志平一听,听出了点感触,连忙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论说经验还是你们这些老大夫更得心应手才是。”
“看廖医生和苏医生年纪轻轻,你们才是后生可畏。”张明看了看眼前的两人,笑道。
苏安希一边听着这一老一小的互相吹捧,再次肯定了廖志平跟谁都能吹的技能,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哑巴。
心里想着,伸手从廖志平手里扯过那一摞病历表翻看,翻到徐彧的时候,暗自眉头一蹙,门就被敲响了。
她合上病历表,看向来人,是邱东远。
“那个,队员们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邱东远看了看一屋的医生。
“开始吧!”
……
特战队百于号的战士,要一个一个的进行基本身体检查以及病例诊疗说实话是一件非常费时的工程量。
不知不觉,到饭点了。
苏安希正在跟一个战士说他这个脊椎的问题,邱东远就来寻人了,“苏医生,该吃饭了。”
“好的,我知道了。”苏安希头都没转的应了声,接着跟面前的小战士继续说:“你这个问题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过我今天也看到了你们训练的qiáng度,还有长期出各种任务不可估量的后果……”
邱东远看着苏安希认真专注的模样倒是没急着走,一直以来只知道徐彧的初恋叫苏安希,还是他酒后吐真言吐出来的,想着这小子长得这么受老天爷的眷顾,初恋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后来他也问过夏俊楠这苏医生长得如何?夏俊楠很是肯定的说漂亮。
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今天亲眼所见岂止是漂亮两个字能概括的,那简直就是漂亮中的战斗机,也难怪徐彧念念不忘,这样的姑娘搁谁心里也都会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儿啊!
“邱指导员。”苏安希跟小战士交代完,一抬头见邱东远还没走,于是喊了一声。
“哎。”邱东远回过神来,这才笑道:“结束了啊,先吃饭。”
苏安希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脱了医生袍挂在椅背上,走出了医疗室,经过隔壁的时候看了眼,里面早就人去楼空。
“廖医生呢?”她不由得问道。
“廖医生先去食堂了。”邱东远回答道。
苏安希了然的点点头,跟着邱东远一边走,一边暗自腹诽:廖志平,你上辈子不止是哑巴还是饿死鬼。
“哎,对了,刚我听苏医生你讲的应该是中医方面的,可我听说你是急诊啊!”
“我外公是中医大夫,我对这个也有些研究,学医嘛多少都得了解。”
“原来是这样啊!”
“……”
聊着聊着,到了食堂,本是安静的出奇,战士们都在埋头吃饭,可看到出现在食堂门口的苏医生时,都纷纷将目光投了去,还暗地里用手肘撞旁边的战友,互相用眼神交流。
邱东远抵chún咳了咳,厉声吼道:“还有没有个样子?好好吃饭。”
大家一听,赶紧埋头吃起来,整个食堂除了筷子与餐盘的碰撞再无其他。
“不好意思,这些小子平时不是这样的。”邱东远对苏安希说道。
苏安希跟着邱东远去盛饭菜,倒是无所谓的一笑:“理解,毕竟你们特战队也没女同志。”
邱东远一听挺佩服的看了一眼苏安希,这姑娘说话还真是直白又爽快,性格是真不错啊!徐彧那臭脾气还真是配不上人姑娘。
所以,白天真的别说人。
徐彧喂完喜乐人刚刚走到食堂门口,长腿才迈了一半就顿住了。
眼前不远处的那一幕直愣愣的映入眼帘,邱东远跟苏安希并排着在打菜处端着餐盘你一勺我一勺的。
还……有说有笑的。
他把伸手把作训帽一摘,把剩下半步迈实诚了,路过夏俊楠身后的时候,把帽子往他头上一扣。
然后自然且目不斜视的走到取餐盘处,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一捞餐盘,就朝着那俩人走了过去。
邱东远正在热情的给苏安希盛菜,蓦地感受到背后的凉意阵阵,这人还没回头看去,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低沉冷冽却又毫无起伏。
“邱指导员,嫂子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不好意思。”廖志平笑容满面的朝着徐彧指了指身后:“人有三急,久等了。”
苏安希暗自剜了廖志平一眼,听见徐彧招呼他俩入座,语气平平,客气又生疏。
“过去坐。”
说完,徐彧便转身领头往刚才他所坐的卡座位置走去。
苏安希朝着廖志平撂下一句‘懒人懒马屎niào多’,便抬步跟上了徐彧的脚步,在他身后两步远。
廖志平那个无辜啊,那个无奈啊,全部化作一抹苦涩的笑容,也跟了上去。
苏安希的眼睛一直黏在徐彧的后背,以前就觉得他高,跟他说话斗嘴吵架都费劲儿,经常被他拎小jī崽儿似的毫无反击之力。
现在,瞧他身形颀长,背脊笔挺板正,行走如风,像一棵傲然孤立的参天大树,直耸云端,感觉又长高了一截。
老蔡望着这仨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去,走到柜台拿菜单,被压着柜台伸长脖子往某个方向看的媳妇儿拉住。
“小徐那什么情况?”老蔡媳妇询问。
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更何况开店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标志的姑娘,还是万年老光棍徐彧的朋友,自当好奇。
“我觉着吧……”老蔡瞅着自己媳妇儿一张肉脸笑的跟弥勒佛似的,手臂撑着柜面扬扬下巴看向同一个地方,这才不疾不徐的说完下半句:“像老相好。”
老蔡媳妇儿一听腾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老蔡以一副过来人的思维给自家媳妇儿捯捯理:“你看啊,徐彧这么些年来什么时候约过姑娘吃饭?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一个姑娘?又什么时坐半个多小时耐心的等过人?”
老蔡媳妇儿一个劲儿的点头,“你别说,还真是,他们那些战友吃饭,小徐永远是最晚到的那一个,给他介绍女朋友,也总是放人鸽子。”
“我刚刚问了是不是女朋友,他说是朋友。”老蔡拎着菜单朝媳妇儿挑挑眉,继续:“真是普通朋友这晚上大冷天的,那姑娘能穿成那样?”
“等等,那也有可能是新交的女朋友啊!”老蔡媳妇儿不服老蔡的推测。
老蔡本来都要过去了,谁知道媳妇质疑自己的专业,必须再说明白点,“你见过新交的女朋友还带个男电灯泡的?而且一看那姑娘就是大城市来的,相信你老公我,没错的。”
说完老蔡就走了过去,身后的老蔡媳妇儿支着双下巴眼睛笑成一条缝,突然觉得自家老公这会儿简直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