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仰天长叹道:“我如何愿意出兵,身不由已啊!”
副将顿时明白徐荣的意思了,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随即怒骂道:“董旻那个笨蛋,将军再三提醒他千万小心,不要中了益州伏击,他却充耳不闻,现在倒好,不但丢了自己的性命,还把我们拉上陪葬!”顿了一顿,又道:“将军,以末将之见,前方必定危机重重,我们何必自投罗网,不如收军回城,将军手中有五万(实际只剩下四万五千)大军,董相也不能拿将军怎么办!若是董相执意加害将军,将军不如……”
徐荣冷声道:“不如怎样?”
副将见徐荣脸色冷青,心知徐荣不愿意听,正强压着怒火,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道:“不如直接反了董相,或是投奔刘璋,或是往北方草原而去,将军有五万大军在手,何处不能谋生?”
徐荣扬起马鞭狠狠抽了副将一鞭子,大骂道:“大胆,相爷待吾恩重如山,吾万死莫报,又岂能学那华雄、张辽之辈卖主求荣?”
副将挨了一鞭子,却没有半点愠色,道:“将军明知前方祸害无穷,依然决意出兵,此是为何?难道不是因为相爷任人唯亲的缘故吗?那董旻自恃身份高贵,不听将军良言,活该有此一劫,将军又何必白白牺牲自己和这数万兄弟的性命?古语有云‘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如果相爷真的是一名贤主,便应任人唯贤、赏罚分明、明辩是非,但是将军很清楚相爷的性格,既然如此,将军何必……”
“住口——”徐荣大喝一声,扬起马鞭还待再抽,但见到副将凌然看着自己,神色间毫无惧色,又颓然放下了马鞭,道:“算了,念你跟我数年的份上,你走吧,我不拦着你,好好活着吧!”
副将凄然笑道:“将军受相爷之恩,不愿背弃,末将深受将军之恩,又岂能在此危急关头舍将军而去?既然将军决意为董相尽忠,末将自当追随,但是末将要说的是,末将这不是为董相,而是为了将军……”
“好,好……”徐荣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连赞了几声好,少时,又道:“你我也不必太过悲观,前方纵有千难万险,但是这些年你我经历的风浪还少了吗?只要你我兄弟同心,纵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副将道:“是,将军虎威无敌,益州宵小岂是将军之敌!”
“不错,传令大军加速行军!”
徐荣一声令下,大军的速度徒然加快了许多。
不多时,徐荣便率大军到了那山谷之前。
“谷中必然危机重重,切不可大意疏懒!”徐荣道。
副将拱手道:“末将明白!”
“这样,为防止意外,将五千羌骑留在谷口接应,只要确保后路畅通,我军随时都可以撤回!”徐荣沉思片刻,道。
副将道:“将军妙计,只要谷口在我们手中,就算战斗不利,我军也可从容离开!”
“那就这样决定,传令大军,刀出鞘、箭上弦,随本将军进谷救人!”
“得令!”
徐荣这一次带出来四万三千多人,除五千羌骑留守谷口外,他亲率着包括一万骑兵在内的三万八千人冲进了山谷之中益州军早就精心布置好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