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形势险恶,刘璋是不愿意让士兵这样白白牺牲的,显然此时的江陵,或者说荆州还没有让他感觉到那种千钧一发的形势,他自然也不会同意管亥这个“疯狂”的战术。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表示反对,他之所以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群策群力,让所有人各抒己见,以便商议出一个最佳的方案,如果别人一上来,他便开始反对,谁还会、或者说谁还敢轻易发表意见?
刘璋不好明言反对,但有人却可以,只听满宠道:“不可,荆州有兵马一万,有坚城依托,若我军一味猛攻,不知要牺牲多少我益州男儿的性命,即使攻下,若我军损失惨重,那也将得不偿失。此战我益州尽遣精锐,如果将兵力在荆州大量消耗,长安董卓乘势攻入汉中,我军何以保护益州安危?”
管亥对满宠极为敬佩,闻言不敢造次,恭声道:“那以先生之意,应当如何?”
满宠道:“以我之见,不若围而不攻,以待城中粮尽,敌必不战而降!”
戏志才摇了摇头,道:“江陵乃荆州重镇,素来囤有大量作战物质,而且江陵一带水系发达、利于农产,民间极为殷实,百姓多有余粮,我军若要等到守军粮尽,非数月乃至经年不可……”后面的话戏志才没有说出来,但谁都明白,他们不可能将几万大军摆在江陵几个月甚至一年而无所作为,益州耗不起,刘璋等不起!
“既然强攻伤亡极大,而围困又耗时长久,那我军是否应该智取?”龚都小声说道。
刘璋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龚都,以前他一直以为这家伙就是个莽夫,看来倒是自己小看了他,便道:“不知你有什么妙计?”
龚都挠了挠头,道:“末将粗人一个,哪有什么办法,随便说说的,办法还是得各位先生来想不是?”
刘璋白了龚都一眼,原来自己还真没看错他。
荀攸道:“可否暂缓攻击,选择一月黑之日乘夜发起夜袭?”
郭嘉摇了摇头,道:“江陵城中韩嵩此人极富才智,他早已经预料到此点,自甘将军围城以来,每日夜间他都命人在城墙上多立火把……”
法正道:“不如我军撤去一门的jūn_duì,在其余三门展开强攻,威慑敌军,迫其出逃,再于野外歼灭之?”
荀攸道:“围三阙一确是妙计,可是我军已经将城池完全围困,若无端撤去一门兵力,敌必然明白其中有诈,恐怕不会轻易离开城池!”
张辽道:“地上强攻不成,那我军是否可从地下着手,以地道掘进,攻破此城?”
满宠道:“此计恐怕也难以奏效,江陵此地水网密布,地下水系发达,百姓挖井取水,往往只需陷地半丈便可得水,若以地道攻之,地道之中必然水满为患!”
徐晃道:“现在我军面临的主要困难就是护城河,只要我军填平了护城河,大军逼近城脚,以我军之战斗力,登上城墙并非难事,只是不知我军需要牺牲多少将士才能将护城河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