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妍抬头看他,眼里一下汪了泪,“怎么?阿辰哥哥,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不少吃不少穿,也不缺钱花,为什么去偷她的银行卡?明明是她丢了东西见我有一样的就赖在我头上,我钱夹上有一个瓷字怎么了?犯法吗?她说只有一件就真只有一件吗?没准做钱夹的人看着好看,做了许多,难道还要向她汇报?”
夙辰不理会她的狡辩,沉眸看她,“我再说一遍,把照片和银行卡交出来!”
水妍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阿辰哥哥,你忘记当初你和我姐好的时候,你答应过我姐什么了?现在你和我姐分手了,你答应我姐的话就忘记了是不是?你说话不算话,你是个小人!”
夙辰皱起眉。
水妍是水家的私生女,水夫人善妒,即使水妍成人也没让水妍认祖归宗,不过水晶心软,对她这同父异母的妹妹一直很好,水妍也喜欢跟在水晶身边。
夙辰和水晶交往三年,一直拿水妍当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
谢云璟也是私生子,小时候吃过许多白眼儿,每每看到水妍,他就会想到谢云璟,怜惜水妍的身世,对水妍格外疼爱,也曾答应过水晶,会帮她好好照看水妍。
但和水晶分手后,他再没见过水妍,如今被水妍一下提到往事,和水晶之间种种又浮上心头,闷痛不已。
他回眸看温雨瓷,“嫂子,一个钱夹而已,也许只是物有相似,一场误会,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回头我送嫂子几个钱夹,算做答谢。”
温雨瓷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承认我神经病,看错了,血口喷人污蔑她?”
夙辰眉头皱的更紧,“我没这样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温雨瓷拿起手机,“我报警,让警察来说,到底是她偷了我的东西,还是我血口喷人污蔑她!”
她拨了报警电话,将手机还给路人。
水妍见她真打了报警电话,有些慌张,转身就走,被温雨瓷一把抓住,“站住!”
“你个死三八,神经病,放开我,我没偷你东西凭什么听你的,我想走就走,谁也管不着!”水妍用力捶打温雨瓷,被温雨瓷反扣双手,按在灯柱上。
水妍大哭:“阿辰哥哥,救救我,阿辰哥哥,求求你,救救我……”
夙辰走到温雨瓷身边,小声说:“嫂子,她是我以前女友的妹妹,是个……私生女,身世很可怜,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次。”
“私生女就能随便偷人东西,再反咬一口?”温雨瓷冷眼瞧他,“我已经给过你面子了,只要她交出我的照片和银行卡,我可以不追究,可她现在不但不交东西,还口口声声说我污蔑她,她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让我怎么放过她?我现在放她走,岂不是承认我血口喷人污蔑她?”
夙辰皱眉,“嫂子,她还小,不懂事,难道你就不能放她一马?”
“小?”温雨瓷挑眉,“十岁还是八岁?”
夙辰哽住。
如果他没记错,水晶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好像比温雨瓷还大一岁。
他沉下脸色,“嫂子,就凭钱夹上的一个字,就算到警局也未必能认定她偷了你的东西。”
“是,一个字当然不能,但我可以提供制作这个钱夹的公司电话,让警方去查,到底那家公司这样的钱夹是做了我这一件,还是做了无数件,还有,我在商场付款时,她就站在我身后,我可以请警方去查商场的监控录像,到时候她到底偷没偷我钱夹,一目了然。”
夙辰脸色更差,冷斥水妍:“小妍,赶紧把照片和银行卡交出来!”
水妍挣扎,“阿辰哥哥,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帮我还要帮她说话?我明明没有拿过她的钱夹,到哪儿去拿她的照片和银行卡,难道我是私生女,就活该低人一等,就会偷人家东西吗?”
让她在夙辰面前承认她偷东西,比让她去死还难受,她只能一口咬定她没偷,希望夙辰可以摆平温雨瓷。
在她印象中,只要夙辰想做的事还没做不成的,只要夙辰肯帮她,她一定不会有事。
水妍哭的呜呜咽咽,夙辰心底升起一股暗火。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但只要是熟人,张嘴通融一下就好,可眼前这温雨瓷,好说歹说都不肯放水妍一马,只是一个钱夹而已,难道还真要水妍坐牢不成?
夙辰皱眉看她,“嫂子,我不管真相如何,就算我讨一个人情,请你高抬贵手可以吗?”
他很少对人这么客气,如果不是因为她正在和顾少修交往,他绝不会这样低声下气,他向来有手段,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能让她主动妥协。
“可以!”温雨瓷淡淡说:“只要她把照片和银行卡还我,我给你这个人情!”
夙辰郁闷。
说了和没说一样!
一个死也不肯说自己偷了东西,一个见不到照片和银行卡如论如何也不会放人,就这么僵持着,警车来了。
一行人都被警察请进了警局,夙辰反倒松了口气,至少不用站在路边像动物一样被人围观,这两个黄毛丫头,一个比一个气人。
这件案子对警察来说小菜一碟,警察到温雨瓷所说的商场调回监控录像,证实水妍是趁站在温雨瓷身后排队交费的机会,偷了温雨瓷的钱包和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