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景言从小到大吃得最多的,就是家里许阿姨做的饭。
奈何人家许阿姨年龄渐渐大了,味觉有些失灵,做的菜总是味道偏咸。
景言爸妈极少在家用饭,再加上许阿姨做了这么多年,已经如同家人一般,也就没有动过换人的心思。
可怜景言只能每天在外面走街串巷,寻找能入口的美食。
他这一身本领也是这样练出来的。
白璐微微笑了笑,对他的反应倒是没太多惊讶,白子轩吃饭从小就挑食,不喜欢的菜不吃,做得味道差了点不吃。
他每次不满的时候都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尝了一口,立即吐出来,然后回到房里顾自玩着积木拼图。
害怕他身体营养跟不上,白璐只有细细揣摩,反反复复实验,把饭菜做得无可挑剔,方才能让他满意的吃下去。
两人吃完饭,已经接近九点,白璐洗完碗收拾好,提着包准备回去,景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了钥匙开车送她。
车子在巷子口停下,白璐正欲下车,景言突然叫住了她。
“你周末有空吗?”
“嗯?有什么事吗?”白璐回头问道。
景言忽的抿chún一笑,眉眼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柔和又漂亮。
“周末有个聚会,想带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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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璐拿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亮着灯,一股子刺鼻的指甲油味道,她目光望了过去,路菲正窝在沙发上捏着脚趾头,把上面涂得一片艳红。
白璐直接忽视这一幕,走到了白子轩的房门口。
他正在搭建着积木,临近十点,脸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仿佛不知疲倦般,把面前的积木搭好,又推掉,周而复始,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白璐倚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
白子轩遗传了白家人出sè的长相,五官jīng致,双眉笔直乌黑,chúnsè嫣红,皮肤和白璐一样,细腻白皙看不见一丝毛孔。
只是他从来都很安静,经常抿着chún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处在一个真空世界,别人进不去,自己也出不来。
那双漂亮乌黑的眼睛里空洞又茫然。
“有什么好看的,一天到晚不就是那样”,路菲见自己被无视,心有不甘的出声嘲讽,白璐没理她,她又顾自说道。
“刚刚是景言送你回来的吧,都在一起三个月了,什么时候结婚啊,你可得好好抓紧,我和轩轩的下辈子就靠你了。”
白璐实在听不下去了,轻轻合上面前的门转身盯着她,眼里一片冷然。
“我就算不嫁给他也能养活你们。”
“呵…”路菲吹了吹刚涂好的指甲,讥笑:“你——”
“就你每个月的那点死工资,靠什么养活我们。”
“这么多年你不也照样活过来了。”
“那是我——”路菲瞪眼欲怒骂,又翻了个白眼忍了回去。
“你什么?不就是把我爸暗地里留给我的嫁妆卖掉了,一栋房子能买不少钱吧,更何况还有不少股票。”
白璐双手环xiōng,冷笑:“路菲,你自己不挥霍这笔钱够你养老了,轩轩也不指望你,我以后可以养活他。”
“至于结婚嫁人,嫁给谁这种问题,决定权在于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里搞什么小动作的话,别怪我撕破脸。”
白璐说完,摔伤门回了房间,路菲坐在沙发上气得浑身发抖,她总是斗不过她。
白璐嘴利心狠,说到做到,路菲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她恨恨的咬碎了牙,指甲几乎陷到肉里。
这个女儿生来是像她讨债的吧!
霖市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窝在被子里几乎让人难以自拔,白璐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响起时,正沉浸在睡梦中。
她蹙着眉头挣扎的伸出手。
那头传来景言的声音。
“还在睡觉吗?”
“嗯…”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嗯?”
“周末约好带你去聚会。”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白璐蓦然清醒,睁开沉重的眼皮盯着天花板,手机还放在耳边,那头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白璐低声道:“我太困了,就睡到了现在。”昨夜白子轩又做噩梦了,又哭又闹,白璐半宿没睡,直到天边泛白,才把他哄好。
景言轻轻的叹息一声,嗓音无奈:“那你收拾一下,我过来接你。”
“好。”白璐挂掉电话,怔忡几秒,掀开被子下床,换好衣服刷牙洗漱,随意抓了两把头发就下楼。
不过短短十来分钟,景言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
“你怎么开进来了?”白璐打着哈欠过去,拉开门上车。老巷子狭窄人多,车子开进来诸多不方便,平时景言都是在巷子口的马路边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