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丁徐诺是真的开始讲故事:“很多年前,某人从小就被父母送到专业队踢足球。
不知怎么回事,他接触到一个理论,踢球最重要的,就是依靠直觉和本能。
从此,他不学习,更不去思考问题,做事踢球只靠直觉同本能,想把自己练得棒棒的,要进职业队,甚至为国效力。
他坚持了好几年,直到他15岁,有机会进职业二队。
很可惜,那一年他爸生病了,重病,要很多钱才能治。
他家本来不穷,也不富,为了培养他踢球,几乎花光所有积蓄,哪还有钱给他爸治病?”
说到这里,丁徐诺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
少年们有些迷茫,15岁进职业二队,这明显不是在说丁徐诺自己。
那么,他在讲什么?跟今夜行凶的那个奇怪男人有什么关系。
丁徐诺深吸一口气,他接着讲,声音有些颤抖:“他家到处借钱,把亲戚求了个遍,也借来一些,只是还不够。
就在他绝望时,一个之前借过钱给他们的远房亲戚找过来,答应帮他们承担所有医药费。
条件只有一个,承认一起重大盗窃案是他干的!”
少年们愕然,还有这种神操作?!
王弋昊甚至脱口而出:“这戏码,王可写不出来!王他爸也许可以。”
历鲲鹏和老桑这种人精已经隐约猜出真相,他们同情地看着丁徐诺,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
丁徐诺坚定地摇头:“我的世界只剩下足球和学习,我不怕。”
然后,他难得地,把所有少年一个一个看个遍:“我不是求同情,我只想说,能纯粹地踢球,还能踢球,真特么的幸福!你们千万不要为了一时爽,把自己搞得没球踢。”
孟广海同季一鸣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俩货家境都不差,不至于没球踢那天,而且天赋也不差,可是,为什么会被潇湘浪潮队淘汰,原因,他俩知道。
丁徐诺可不知道这些,他接着讲:“为了救爸爸,他承认了,只是因为年纪小,被轻判。很快就放了出来,缓刑。
可是,他不能再踢球了,而且,他什么也不会!
还是他的远房亲戚收留他,让他给他们打工,给他饭吃。
后来,还出钱帮他结婚,他还生了个儿子。
也许,是为了不让儿子走他的老路;也许,是不想让儿子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把儿子送到了一所学费昂贵的贵族学校读书。
只是,他没想到,他儿子足球天赋极好,居然很快在那所贵族学校踢上了校队主力,并帮助球队拿到很多冠军。”
讲到这,少年们终于明白,这个某人,是丁徐诺的爸!
杨帆远眨着眼睛,他开始有些理解杨爸的纠结:杨爸是害怕他走不通职业足球这条路,然后又变得什么都不会!
覃鹰就是从小在职业青训营长大的,他颇同情丁徐诺的爸,确实,职业青训营的孩子,文化过得去的,很少很少,覃鹰是个例外。
不夸张地说,覃鹰曾经有个队友,十岁时,别说不识字,连去超市买东西,该找多少钱都不会。
只有覃鹰自己知道,他为了天上的老翁,自己付出多少,才能像现在这样,既能踢球,文化还勉强跟得上。
而且,覃鹰已经明白了,今晚行凶的那个人,就是丁徐诺他爸!因为,他看清过那个奇怪男人的脸,真是太像丁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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