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还有什么?
摩邙旧地习俗,为家中老人送过终的配偶,轻易不得分开。但他们终究不是真配偶,他也已不是摩邙人。
“商檀安呢?是不是被春远照带走了?”
蕲长恭又是一愕,瞅瞅绯缡:“晏总长,奉劝你不要做无谓猜疑,更不要随便提及护卫军其他高级军官的名字。”
“春远照,护卫军最高军医官,始临医院总医长。不能提吗?”绯缡的声音像冻住的冰块,“我认识他,在葬礼上。他向葛先生的遗孀邱绵绵说过对不起。”
“晏总长,你和我说你认识不认识谁,毫无意义,那是你的事。”蕲长恭不耐烦道,“你刚刚公务加班时,按了请求支持键,碰到什么问题?”他点点桌面,“我在这里,只和你沟通公务问题……”
“但你一早就知道,我来这里,不是要和你沟通公务问题。”绯缡截口道,语气冷硬,“你拦不住,或许你拦得住,但你不敢硬拦,可能你比较要面子。但我不要,我不要面子,现在你告诉我,商檀安怎么样了?他的队伍,他的任务,你什么都不必说,我只要你告诉我有关他一个人的事。他怎么样了?”
蕲长恭的眸光在绯缡脸上兜转,半晌开腔道:“他还在外勤,现在……应该准备睡了。”
绯缡抿着嘴,细细地辨着蕲长恭脸上的表情,问道:“在外驻夜?哪里?为什么?”
“你别过分。”蕲长恭冷声道,“你要知道你家属的情况,现在你知道了,可以出去了。”
“他安全?”
“睡觉不安全?”蕲长恭哼一声。
“如果不安全,我找你。”绯缡望了望他,寒着脸转身朝门口去。
“晏总长。”
她停下来,回头。蕲长恭在桌子后面坐得笔挺,冷冷交代:“这里是罗望,来到这里的是罗望建设军团人,做的是建设伟业。人情我卖你一次,下不为例。不要再把别人的爷爷到处挂在嘴上,行事如无赖,我不吃你这一套。另外,我警告你,分清大业和小私,别把公务搅和到你那些家长里短中去。你走吧。”
“……讲得不错。”绯缡扯起嘴角,走回桌边。
蕲长恭眉头竖起:“你还要做什么?”
“莫非我蛰伏太久,让人误以为我温和?”绯缡直直地望着他,声音淡淡。
蕲长恭的眸光在她脸上转两圈,然后嘴角一扯,像是懒得和她争论。
“商檀安为什么会第一批登陆?现在又莫名其妙开始在外驻夜?”绯缡居高临下地盯牢蕲长恭。
“你什么意思?”蕲长恭一挑眉,“你以为我……,我?”他忍不住嗤一声,“看来你们觉得正常的任务安排给你们,吃亏了,那可以申请调岗,以后专门生孩子,看保育园去。”
绯缡面色不动,平声道:“只有你会这样阴阳怪气说话,我们做的是建设伟业。”
蕲长恭一口气噎在喉咙口。
“如果有一天,为伟业献身,我们认。”绯缡声音沉静。
“但是,小人伸手,不行。”她看着他,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我完全赞同你的话。分清大业和小私,别把公务搅和到那些不入流的家长里短中去。”绯缡附下头,目光清冷地笼罩在蕲长恭的面部,“我也有一句良言给故人。”
她压住嗓子,一字一顿:“蕲长恭,你记住。你要是敢把商檀安弄死,我就敢弄死你。”
她抬起身,掉头穿出门。
蕲长恭坐在椅子里,一双眼盯在门上,好半天才冲着空气骂道:“他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