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啊。你们好会扫。”那女眷立在门外赞叹,又抱怨道,“我只在初中身体力行课上学过人力清洁,早忘光了,东西都不知道领几样,我先生也不行。”
商檀安在洗漱间,听到外头说话声,便要出去,想了想,他继续刷墙,只分了一些注意力在外间。一会儿没听到说话声了,他放下墙刷走出去,看到绯缡将那装清洁用品的大盆摆到了门口,背对他蹲着,来串门问事的那位女眷则蹲在廊道上,她两人围着那大盆看。
“大致就这些。”绯缡说道。
“哇,你们想得好周到啊。”女眷说道,抬头看见商檀安,抿起嘴不好意思似要站起,“商先生。”
绯缡跟着也扭转头朝后看。
“你好,范太太。”商檀安含笑道,“你们聊,你们聊。”
那范太太要站,便没有站起,顺势仍蹲着,瞅盆里琳琅满目的清洁用品。
一忽忽,对屋顾太太、左隔壁尹太太、右隔壁葛太太闻声都来了,商家门口蹲了一地莺莺燕燕女人。
商檀安瞧一眼绯缡那铺在地上的罩衣下摆和流金花纹裙边,想提醒也咽了声,撤回洗漱间继续刷墙。
这一天,商家领来的楼道净尘剂,被好几家借去传着用了。
这一天,邻里周旋往来,女眷们对商家印象大好,商先生笑吟吟里外主事操持,商太太没甚话,感觉被护得还似新嫁娘,但有商先生在旁,便比她平日单独进出时明显多了些和气,更能亲近上。大家都在心里评价,商家男人温和秉中,女人略内向矜持,都是有文化有涵养的文静人。
“吃得好吗?”商檀安放下餐具,望向绯缡。
这是他们俩认识以来一起吃的第二顿正餐。第一顿是在绯缡家里,隔着大长桌和花,静得只有刀叉声。
“不错。”绯缡这一餐在大堂中,难免有点喧杂,但考拉奇行营的餐厅菜式极丰盛,收费惊人地便宜,他们的家庭公帐上才消去了极少一丢丢的数字。她甚是满意,“下一次休沐,我们再来。”
“好。”商檀安笑道,起身帮绯缡拉开椅子,两人穿过大堂。
几个便服男子围了一桌,其中一个男子举杯抬眸,望见流金花纹裙的女子正迎面走来,昂着天鹅颈,很有清冷气质,但比当日气势汹汹卷走他十五年薪水时显得面相平顺,他微微眯眼,又瞧了瞧和她并排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