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进了槐家的院子。
院内已然乱成一团,尚未沤好的花肥随意堆着,刚搭好的架子散落了一地,槐柱赤着脚瘫坐在地上,眼圈赤红。
他看见苏篱,情绪再也绷不住,失声叫道:“篱子,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对不住你哇!”
看着他的模样,苏篱不免有些愧疚,连忙劝道:“柱哥,先起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
李贵站在旁边,也跟着说道:“你看,篱子都这么说了,快别自责了,先起来再说。”
槐柱恨恨地捶了捶地,粗着声音骂道:“若是让我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偷了方子,看我不掀了他家灶台!”
这一句,可谓是骂出了槐家诸人的心声。
自有那些心虚的,“哐当”一声关上窗户,回也不敢回一句。
苏篱暗自哼笑,终于确认了。
就算这事不是东西屋那两家干的,也定然同他们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心里有鬼,以那两家人的脾气,岂会乖乖听骂?
槐柱被几个男人合力搀回了屋子,苏篱拿眼瞅了一圈,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嫂子和小妮呢?”
槐婆婆拢了拢凌乱的鬓发,叹道:“家里乱,我让你嫂子带着妮子回了娘家。”
“刚走的?”
槐婆婆点了点头。
苏篱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李家父子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实际上,不用苏篱说,他们也早已想到——能在槐柱洗澡时接近的,除了他家媳妇,还能有谁?
槐伯猛地反应过来,惊声叫道:“篱子,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苏篱笑着打断他的话,“槐伯,这种事可不能胡乱猜测,以免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