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伯和槐婆婆都在花棚里做活,李贵一家也在,两家人正拿着柔软的干草裹在娇嫩的花枝上。
“这样做有用吗?”苏篱虚心求教。
“能顶大用。”李叔笑呵呵地说道,“往常年份大伙也是这样整,八成的花木都能活下来。”
苏篱抿了抿嘴,他家用的是木炭,那是楚呱呱送给苏小虎的,今日若不是小花灵们吵着让点上,苏篱都不知道。
只是这话却不好说,显着他跟楚靖多亲近似的。
苏篱掩饰般笑笑,转而问道:“往常年也有过这样的天气吗?”
“倒春寒常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却不多。”李叔看向槐伯,“像这种下冻雨的年景,也就生柱子那年有过一次吧?”
“可不是。”槐婆婆把话头接下,“若不是一出门被冰面滑倒,兴许他还得在肚子里多待几天。”
这话一出,大伙都笑了起来。
苏篱抓住了一个陌生的词——冻雨。
原来,这叫冻雨。
花棚里的气氛还算轻松,虽然今年遭了灾,好在名贵的花木都提前卖了出去,剩下的这些悉心照顾一番,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李贵晃着脑袋说道:“你说那个楚郡王图啥?急吼吼地催着大伙卖花,这下倒好,全砸手里了!”
李大娘扑哧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这人兴许是算计着提前买,压压价,没成想倒把炭火钱搭了进去!”
“这就叫呀,人算不如天算!”槐伯摇着头感叹。
苏篱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他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楚靖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虽然那副色眯眯的样子依旧令人讨厌。
此时此刻,槐、李两家说说笑笑,旁边花棚中气氛却没这么轻松。
刘二和葛三正看着一棚子蔫不拉叽的花犯愁,猛地听到隔壁传来的笑声,恨不得将那层厚厚的隔板盯出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