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柱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好的方子怎么能随随便便拿给外人?”
“外人?”苏篱酒劲儿上头,一双桃花眼看着众人,露出一个清清浅浅的笑,“回头叔叔伯伯家里若是有什么豆酱方子、咸菜方子、点心方子也一并拿出来,这样咱们不是都有得吃了?”
众人不知,苏篱竟是个这样的性子,一时间感慨万千——从前真是错怪了他。
大伙推杯把盏,屋内再次热闹起来。
东西两屋的情形却大为不同。
眼瞅着从前过得最不好的那几家卖了花、得了钱,还凑成一堆喝酒吃肉,他们却眼睁睁看着自家的花被退了回来。
小娘子们站在院子里巴巴地望着南屋,馋肉馋得直哭,婆娘们嫉妒得摔门摔窗,嘴里骂骂咧咧。
槐婆婆听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叫小孙女拿上吃食到院子里和孩子们分着吃——大人之间再不对付,都不该牵扯到孩子。
谁知,小妮子高高兴兴地出去,却红着眼圈回来,手上的吃食也沾了土,“婶子不让大丫二丫吃,将肉扔到地上,说是、说是不稀罕……”
小娘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李大娘性子辣,一把将小妮子搂过来,利落地说道:“不吃拉倒,还省了!”
槐婆婆也叹了口气,可不是么,他们从前就是太心软。
***
回家的时候,已过了晌午。
苏篱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三月底的风,怎么这般凉?
巷口传来响亮的吆喝声,苏篱扭头一看,正瞧见一辆宽大的平板车,由一头高大的骡子拉着,叮叮当当地拐进了巷子里。
“小哥,借个光!”车夫笑得热情而友好。
苏篱也扬起嘴角,往墙边靠了靠。
后面又进来一辆盖着篷子的马车,苏篱没在意,一双眼睛只盯着平板车上的东西——竟是几只收拾好的大肥……羊?看这脑袋的模样,应该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