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马上过去。”
陶芷绫说完,转身就带着一队老弱病残的队伍冲了过去。项绍枫没有作声,静静地跟在了后面。
村子不是很大,几步路后便看到了全叔所指的大槐树。此时,一个身穿全白的男子坐在了石凳上,旁边站着几名小弟,村长被其中一个反手压在了石桌上,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灯光微弱,月光轻寒,锋利的刀刃在这没风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冷。
“老头子……”不远处,一个妇人早已哭成了泪人,想冲上去又不敢,只能爱莫能助地跪在原地:“豹虎哥,求求你,放了我家老头吧,他身体不好,经不起这番折腾。”
“放了他?可以啊,拿钱来就是了!”豹虎哥的声音有着不尽的冷傲,两脚架在了桌面上,一副傲视天下的样子。
这不等于废话吗?如果有钱,他们哪里还用得着沦落到这个地步。村嫂紧咬一下嘴chún,难过得眼眶通红。捧着手里的半箩框稻谷,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道:“半个月前,我家小qiáng肺火住院,花费了所有的积蓄,如今就只剩下这半箩原本打算扛回老家施种的谷种了,不如你拿去吧,等我们有了钱,一定会还你的……”
啪!
话没说完,豹虎哥嫌恶得用力一脚踢了过去,刹时间,箩框里的稻谷洒了一地,村嫂吓了一跳,心疼得急忙伸手把落在地上的谷子一一扒了回来,再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谷子放回箩框里。可谷粒实在太小,她眼力又不好,只能摸索着一颗一颗捡回去。闷热的风轻轻刮过,身上那带有补丁的衣服随之撩动了几下。
“去你妈的,谁稀罕这些破谷子了?总之十二点一过,你拿不出钱来,就等着替你老公善后!”
“不要……不要啊,豹虎哥,我求求你!求求你……”
“村嫂!”再也看不过去,陶芷绫急忙上前扶住她。
看到她,村嫂的眼泪更是决堤般落了下来:“桃子,他们说要砍掉老头子的双手,你说怎么办啊?可怜小qiáng肺炎因为交不起费用被医生赶了出来,如果连老头子也没有了双手的话你叫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扛得起这个家。”
村嫂说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那苍老绝望的容颜刺得陶芷绫内心一阵阵揪痛,而这一切却始终无法感化眼前这几个像冰山一样的男人。
陶芷绫拍了拍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道:“你别急,我会帮你保住村长的。”说完,她站了起来双眼定定地看着豹虎哥道:“你是来要钱的,又不是来要命,何必把人bī得这么绝?”
豹虎哥得意地挑了挑眉,用略带欣赏的目光看着她道:“要不到钱自然就会要命了,丫头,你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莫非他们欠我的钱你来还?”
“我……”陶芷绫一时哑言了:“钱?我没有!但人你必须放!”
“哈哈哈!真是逗了,想不到你这丫头相貌平平,但玩笑却挺会开的!”豹虎哥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狰狞,话锋一转:“一句话,要人就拿钱来,拿不出钱就废话少说!”
村嫂双手颤抖地紧紧拉住陶芷绫的手道:“桃子,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怎么办?现在连自己也很想知道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