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了钟灵、段誉,林毅随口嘱咐了司空玄几句,司空玄行礼称是,便入了后山静地,吩咐不许人烦扰,司空玄哪敢不从,送林毅入了后山,当即向帮众宣布封山,不论好歹,便是大理皇帝段正明来了也不许入山打扰,他司空玄老子来了也不行。
袁大牛见司空玄恭奉如此熟稔,等司空玄得了空闲,两人坐在偏处,喝着神农帮的药茶,也不见外,开口问道:“司空兄,恕老弟直白,你我认识多年,不说多熟年,可老弟我自信看人也看不差多少,凭老哥你的性子,要如此侍奉他人,便是你那使大枪的师傅,想来也是不能,不能如此低眉顺眼,不知...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叫老哥转了性子了?”
司空玄身子一晃,身上几处经脉似乎有些发痒,等了片刻,知道这是往日的错觉,放下茶杯,苦笑道:“老弟笑话我了不是?不错,老哥我原本也不该如此,只是...只是...唉,也不怕兄弟笑话,老哥我自从受了那生死符,发作起来,日夜痛苦,生死不能,每年只求那天山灵鹫宫的来使,赐下灵药的那一刻,这才算活了几日。可来使皆是不大的姑娘家,娇蛮也罢了,我也受得了,可无故仇视我等男人,这爹精娘血生下来的把儿,难道还能自个儿选不成?当真是不可理喻,唉,可药还在姑娘手上,我还能如何?只得将那姑娘哄着、供着,天地良心,我对自己亲娘还比不得她,她还嫌弃老哥我怠慢,万一不给我灵药,这不就让我活活难死?”
袁大牛笑道:“原来司空老哥还有这一遭,看来少爷要见这灵鹫宫的来使果然有些打算。”
司空玄一听,登时来了兴致,他与林毅相交良久,对他的手段钦佩至极,如今归了他手下,怎能不想知道他的打算,有些好处,自己也能捞几分不是?凑近了身子,低声问道:“弘财老弟,也莫卖关子了,你是跟了少爷许久的老人,对少爷的想法必然是有些猜想的,不如...与老哥说说如何?”
袁大牛为难道:“与司空老哥说倒也无妨,只是...”
司空玄见了袁弘财脸色,当即拍着胸脯说道:“你瞧瞧,老弟这就见外了不是?弘财老弟,有话直说,只要老哥能做到的,便是死了也给弘财老弟做到。”
袁大牛这才喜笑颜开,道:“别别别...老哥言重了,不过,听说神农帮炼的‘回春丹’挺不错的,还请老哥替小弟来上几瓶。”
司空玄面上笑容不止,可心中却是感叹不已,回春丹只得一粒,便能叫那八旬老翁提枪上阵,不敢说一夜能御上几女,可四、五次那定然是无妨的,这袁弘财不到六十就要这药来回春,看来,林家的大理主事,连着大理国的户部尚书,这两个差事混在一处当真是不好做。
司空玄连连称是,袁弘财道:“老哥啊,你瞧啊,少爷年少时出关行商,不说南洋海外,便是周边各国,那一家没去过?从那时起,少爷便是天下少有的大商人啦。”
司空玄点头道:“不错,若非如此,少爷也劝不动大理,连同在下的武林中人种植罂粟,此物获利极丰,后来连官府也大肆种植,不过除去皇家产的罂粟果,余下各家的产物皆不如我神农帮。”
“所以少爷才如此看中神农帮,不过想来也是如此,那会峰阁才会欲收下司空老哥当做筹谋。”袁弘财稍稍说了自己的推断,继续说道:“放眼天下,少爷财力天下无双,武功也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当今能叫少爷瞧在眼中的人啊,事啊,物啊,确实少有。那灵鹫宫的来使,少爷看中的绝不是她一个姑娘家,定然是这来使背后的人物,还请问司空老哥,那灵鹫宫的宫主,是个什么人物?”
司空玄闻言,背后一悚,差点失了颜面,却被那袁弘财一声叫回神,苦笑道:“不怕老弟笑话,我...我连那宫主的面还没见着,就被制住,当了八、九年的下人,唉...”
袁弘财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呵呵直笑,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拱手道:“司空老哥,今日时候不早,我还得回大理办些公务,大理皇上虽然仁厚,可为臣者不能不知趣,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司空玄赶忙回了一礼,道:“既然如此,我可得送送老弟。”
司空玄送袁弘财下无量山十里,又问了些林毅的憎恶喜好,得知林毅并无特别爱憎,全凭心意,不由大失所望,回山嘱咐手下,不论如何,只要林毅说话,没了命也得办好,不得有误。吩咐妥当了,司空玄回房思索,却不知该如何讨好这位新主子。
这边,林毅正看着那本武功秘籍入了迷,不时伸手比划,扭动身形,侍剑见这拳脚步法并不奇巧,似乎还有些拙劣粗鄙,只有些迅捷,待林毅停下脚步,吐出气息,上前地上手巾,问道:“少爷,婢子...”见了林毅的略有责备的眼色,顿了顿,继续道:“我见您比划的招式似乎并不出奇,这等武功,就连我在琅嬛福地见了不少,少爷为何还这般苦练?就是您曾经在西夏得了《小无相功》,也只是每日翻阅,半个月后也就烧掉了,今日少爷如此迷醉,想来这武功定然有过人之妙,只是...婢子瞧不出来,还得少爷给婢子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