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飞并没有让马完全停下来,而是轻缓地踱着。马并不感到冷,反而是感到了热,因为它的背上就很热,这时慢慢地走着,当然便能让它休息一会。
这两个汉子都是虎背熊腰,粗眉大眼的鲁莽汉子,他们坐在冰冷的地上,有说有笑,根本没有看常小飞一眼。常小飞骑着马,慢慢走了过去,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也许,这两个汉子本就不怕冷,这有什么奇怪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怕冷的人肯定也不少。他终于催马疾奔,他要尽快赶到洛阳和夏侯霸去会和。
马又疾速行了两个时辰,此时已到了开封境内,这时候的人多了起来,而太阳光也变得稍微强了些,寒冷也就少了几分。趁着暖阳,常小飞想走得快一些,毕竟已距洛阳不远了,但他突然又勒马放慢了速度,因为他又看到了两个人,两个赤着上身的汉子,虎背熊腰,粗眉大眼,坐在离他不远处的路上,有说有笑,根本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常小飞。
这会他已开始疑惑起来,这四个赤身的大汉,在这人烟稀少的路上,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在迟疑的片刻,突然感到身后好像也有来人,他这一转身,就惊得几乎叫了出来,两个人正在向着他走来,正是先前遇到的这两个赤身大汉。他骑马跑得这么快,这两人居然能跟上他,这轻功该有多快?而且,他一路走来,虽然奔得极快,但他的感觉本已很准、很灵,他并没有觉出被人跟踪。他又看向前面这两个汉子,只见这两个汉子已站到了路的中间,路虽不窄,但这么两个彪形大汉在这路上一排横立,实在已将这路封得差不多了。常小飞此刻才明白,这四个大汉正是找他的,这样看来,找的不是晦气就是麻烦,绝不是请他去喝酒。
后面两个大汉走到离常小飞不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常小飞下了马,一拍马的屁股,这马斜奔了出去,顺着那一条岔道奔上了那个山缺口,至于这马上了这缺口,那里面有没有草,那就不是此刻要关心的事了。
常小飞没有转身,看向前面这两个大汉,他俩人终于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充满了得意,也将那刚才的伪装,笑得荡然无存。常小飞突然注意到,这两个汉子的武功也绝不会若,而且还极高,他听人说过,有一种人的喉结异常突起,便是练过那金钟罩的特征,这两个汉子的喉结就异常突出,后面两人肯定也是。但让他更加惊骇的是,这汉子呼气匀畅,吐纳有方,实是内力极其高深之辈。而且,他们虽然身型硕大,却显得不臃肿,反而很矫健,只因为他们身上已没有一块多余的肥肉,这矫健的身体,让常小飞觉得,他们的轻功也不差。他们站在这里,足足高出常小飞一个头,但常小飞已可算是高大的人了。
常小飞看着面前两人得意的笑,并没有愤怒,只是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跟上我的?”
一个汉子收住了笑容,道:“我们的轻功也很好。”
常小飞呵呵一笑,道:“你们的轻功很好我绝对相信,但无论再厉害的轻功,要想追上一匹飞奔的马,都是不可能的事,只因轻功再快,在跃起一段距离之后,总得落下来,再重新运起轻功,而这第二次飞跃的距离,已经不会有第一次的远,如此反复,一次比一次飞出去的距离少一些,到了最后,便到了力竭的时候,飞起来怕都已经没有精力了,而内功的运用也是有限的,在精力和内力的双重枯竭之下,再想运用轻功,自然已是不行的了。马若跑起来,半日时辰,总是能坚持下来的,而这半日所走的路程,已是极远的距离,人绝对是追不上的。而且我看我身后的这两位朋友,气息不虚,体力也未觉衰减,绝对不像走了多半天的样子。”
另一个汉子道:“然后呢?”
常小飞道:“则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两位朋友必是走了近路,我也曾走过一次洛阳,我自然走的是大道,但我沿途无意间也观察到,有一条山道似乎近了许多。而这极近的山道对一个身负轻功的武林人来说,走起来自然要轻松得多。”
常小飞身后的一个大汉哈哈大笑,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除了武功,你的聪明更是别人比不了的,但是,你此刻遇到我们四人,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常小飞见这四人模样,如同四个金刚,而他也早就听说了贺财道老人手下的四金刚,便就怀疑是否是这四人,但又一想,绝不会是他们,贺财道老人也没有追捕他的任何理由。于是说道:“你们绝不是长安贺府的四金刚。”
身后一人一声大笑,道:“他们也配和我们比。”说完又是一声长笑,这笑声里满是轻蔑与得意。
常小飞道:“我虽猜不出你们是谁,但我却能猜出来是谁让你找上我的。”
常小飞面前的一个大汉道:“能猜出这个并不难,这只因为三番五次给你们找麻烦的也只有这位铁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