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已从贺府出来,朝着那高楼望了望,终于,驾着天机门的马车扬尘而去。
长安城南枫林中,五具尸体,一个站着的人。
徐青山下了马车,走向那站着的人,这人正是夏侯霸,正在瞅着这五具尸体发呆。
徐青山也看向这几具尸体,道:“这几人是什么人?”
夏侯霸道:“这三个魁梧大汉你可猜到是谁?”
徐青山仔细看去,三个彪形大汉歪斜倒在一起,旁边散乱地放着三个钢叉,徐青山一看这三个钢叉,立时道:“漠北三雄?”
夏侯霸道:“正是。”
徐青山又看向右面倒在一起的两人,一男一女,衣着华丽。虽因死亡而脸上已不复血色,但显然生前乃是俊美娇美的一对,而且这男尸的右臂下放着一把软鞭。这女尸的腰带上有一截露出的剑柄。徐青山失声道:“龙君凤娘?”
夏侯霸道:“不错。但你看出这五人身上的伤口是被什么所伤?”
徐青山伏下身子,仔细翻看了五人身上的伤口道:“伤口均宽约五寸,又呈弯形,显是被圆口大刀所伤。伤口之处极不平整,伤口周边又有深浅差距很大的划痕,我若没看错,这五人必是死于“九齿弯刀”彭定恶之手。”
夏侯霸道:“看这伤口,自然是出自此人的刀法,但却还是说不通。”
徐青山道:“却不知哪里说不通?”
夏侯霸道:“彭定恶的武功,粗浅简单,但这地上躺着的五人,武功实在不俗。”
徐青山道:“这五人虽名声已久,但武功路数,我都俱未见过。”
夏侯霸道:“几日前我赶往长安,路经开封如意饭店,正巧碰见这五人,双方曾一时相斗,其武功造诣,实可称得上高手,就这龙君凤娘,彭定恶怕已不敌,何况还有这漠北三雄。”
徐青山又看了这尸体很久,思考良久,道:“你是否也已猜到?”
夏侯霸道:“你说。”
徐青山道:“这五人嘴角处都呈青色,而这青色中又带着一丝红色,必是中了一种久已失传的毒药。彭定恶定是在这五人中了毒药之后才轻易杀了他们。”
夏侯霸道:“是什么毒药。”
徐青山道:“一日消魂散,若中此毒,一刻之后,便渐渐四肢无力,头晕目眩,不出一日,就会身亡,而死后嘴角便呈青中带红之色。”
夏侯霸道:“此药为摩伦国独有之奇毒,此药之前在中原只出现过一次,再从未出现过,只因摩伦国远在关外,从不涉中原之事。而此毒药那一次之所以出现,乃是摩伦国叛臣雪也为夺得王权,与昔日莲花教教主许夫人结成联盟,而此药便是自雪也的手到了许夫人之手。但自莲花教覆灭之后,中原再无此药。但眼前这五人之象,实似中了那一日消魂散之毒后的症状。”
徐青山道:“如真是此毒,却不知此毒为何突然重现中原?”
夏侯霸突然笑了笑,道:“徐兄,这武林中的事实在太多,也太麻烦,我俩何不一醉解千愁,少得此时烦恼。”
徐青山哈哈大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尔同消万古愁,走。”
一架马车,飞驰而去,扬起一片飞尘。
林中,有雾。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这雾气中,两个人都没有一丝表情,两个人的身体渐渐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个人,止露出一截剑尾,如同一根带着魔力的纽带。
这两个人走出了这林子,朝着这林子的北面走去,那是走向云水城的方向。
未到云水城,这两个人就停了下来,因为前面站着一个老者,鹤发童颜,一身黑服,将他那把黑色的剑隐了起来,云水城主。
这两个人已经完全分开,已完全成了两个人,正是常小飞和洪荒。
洪荒看着常小飞道:“你若没有把握,就让我去吧。”
常小飞眼睛直直地看向云水城主,道:“我有把握。”
洪荒道:“你未必有把握。”
常小飞看着洪荒,惊道:“你已知我没有把握?”
洪荒道:“你果然没有把握。”他已走了出去,走向云水城主。
常小飞看着洪荒走去,道:“我是不是应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