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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珍姨娘也想闹腾一番,不让人安宁,可是人家本就不理会,她拳头打在软棉花上,有力也无处使,闹了几回便自觉无趣,满脸灰溜溜地打退堂鼓。
“啐!你是个没用的,光会对著我撒泼,真让你耍横却没块豆腐硬。”眉姨娘不屑地啐了一口。
“没用就没用,至少我还有口饱饭吃,不像你为大少爷挡刀还落得如此的下场,人变丑了,鬼见了也怕,难怪大少爷连多看你一眼都不肯。”花魁又怎样,还不是有钱就能跨骑的妓女,一身污秽。
“你……”
见眉姨娘怒极要抡起凳子打人,吃饱喝足的珍姨娘一溜烟的闪身而出,前脚刚离了眉姨娘的屋子,后脚便到了夏荷院,再无半丝张狂之色地跪在崔氏脚旁。
“事情办好了”
“是的,夫人,奴婢照你的吩咐去鼓动眉姨娘,她气得柳眉横竖,嘴巴都歪了,一门心思要和大少过不去。”眉姨娘想当出头鸟谁拦得住,她倒乐得“让贤”,不蹚浑水。
珍姨娘的无脑,不完全是真的,在大宅门内讨生活还学不会看人眼色,那她这几年的二等丫头是白混了。
正因她懂得装傻,能泼辣也能扮笨,崔氏才挑上她送到周明寰身边为妾,一来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个通风报信的耳报神,二来给他添堵,让他做什么事都不能放开手脚。
“嗯!很好,有赏。”
一句有赏,一旁的钟嬷嬷立刻丢了个荷包给珍姨娘,她拿到手用手轻掂了下,大约五两碎银左右,不由得嘴角一撇,暗骂小气,这种小钱只怕大少都拿不出手赏人。
人一有了比较便不知足,以前有几百文铜钱就晕陶陶地躲起来偷笑,找个小酒瓮存起来,如今拿过银锭子的赏银反而看不起零碎的小钱,还认为被薄待了。
人心之不足呀!蛇都能把屋子吞了。
不过聊胜于无,拿了碎银的珍姨娘像是捡到金子般的谢恩,崔氏对她说了几句话便挥手让她退下。
“娘呀,你要眉姨娘做什么”神神秘秘地,教人看不懂她在打啥主意。
“看著就好,别多事。”崔氏笑著点女儿鼻头,笑盈盈地眯起眼,好像在闻著摆放在窗边的玉兰香气。
“大嫂的孩子不能生,一生我们这一房还有什么指望,三哥前几日还闹出事来,爹爹把他叫到书房骂了一顿。”她还没见过爹发那么大的脾气,狠狠十板子打得哥哥都见血了。
一提起亲生儿子,崔氏眯起的眼骤睁,一闪厉色。“别胡说!那可是咱们周府的子孙,你爹可想抱孙子了。”
可她心中暗忖,孟清华居然有了身子,她送的药材没用吗
那药不只避子还绝育,连续用上两年就别想再有子嗣,她算计得好好的,每个月让钟嬷嬷送到春莺院,也亲眼看她喝下了,是那帖药没错,药渣子她还让人拾回来验过。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算好分量的药竟然对她起不了作用,不仅避不了子嗣还让她在短短时日内怀上了。
怪事还一桩,日前溪儿向她讨媳妇院子里的丫头,但她还没来得及找孟清华,溪儿就闯出祸事,把一名比女子还美的小倌带进府,被老爷当场捉奸在床,两人光溜溜的抱在一块。
虽然溪儿口口声声说那是名乐女,他是被人算计了,可是男是女他怎会分辨不出,即使举止娇媚清妩,但两腿间挂著的那话儿是骗不了人的。
为了这件事溪儿被老爷罚了禁足一个月,还挨了板子,平时装出来的良好形象差点毁于一旦。
崔氏丝毫不知,周明溪会受罚全是孟清华一手安排的,他之前遇到的乐女确实是妙龄女子,但是醉醺醺带进府的却是身著女装的小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