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她才笑笑回身,正巧看见隔着老远的尤公子正朝她这边看,她也不回应,只重新低下头,开始很认真的收拾东西。
田箩提着有点沉的包,交给在体育馆外头等着尤公子的司机,只说他们还在庆祝,怕没那么快散去,让代为转告尤殿自己先回去了,晚上自己会准时到尤家,给他补中文。
到了晚上,田箩如约到尤家,却被告知尤公子还没回来。田箩估计赢了球,没准到哪庆祝去了。便也没多问,坐着直等到时间已经很晚,才让司机给送回了家。
此后接连一周,田箩按照约定,每隔一天,到了家教时间便去尤家等人,即便被告知尤小少爷不在家,她也不问去处,只安安静静的坐着,待时间过了,便又回家。只是每次她去,尤殿就必定不在。学校里田箩也见不着尤殿,高中部与初中部并不共用教学楼,彼此有独立的空间及场地,只偶尔共用礼堂和体育场馆,如果不刻意的要去找人,事实上碰面的几率是很小的。尤殿刚转学进来那会,田箩为了让他早日适应环境,下课或放学就往初中部跑。后来,尤殿逐渐游刃有余,就变成他成为高中部常客。大家见他俩见得多了,也不甚新奇。再后来,尤殿在校内的呼声渐长,身边簇拥愈多,田箩就更不往初中部去了,都是尤公子亲自到高中部来找人,或直接电话传唤。如今有人刻意不现身,田箩又不甚主动,便这么拖着,到了第二个星期,田箩依然准点到达尤家,只是一过点便离开,再不久留。
尤殿依然音讯全无,大半个月后,倒是苏然最终顶不住期末考试的压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找上了门,跪着求着让田箩给补英文。田箩笑他死到临头才知求神,但还是答应了愿意帮忙,只是自己一方面也得看书,一方面又答应了父亲大人要照看尤少爷,怕两头无法兼顾。苏然果然是个通气的角色,当天晚上就巴巴的领着自家双亲上了田箩家做客,苏然父母都是医学界里打滚得颇有名气的人,只苏然一个傻孩子让他们碎了心思,如今把儿子前途无限放大,摆在田家大家长面前,田箩的爹也不得不领了这顺水的人情,只为难于怕田箩无法兼顾。田箩于是立刻罗列了尤家少爷旷掉补习,并不需要她从旁协助的事实,还非常慷慨就义地跟自己老爹求情,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并不珍惜的人身上,还不如拿来帮助苏然这么有上进心的孩子。田家的家长碍于苏然父母在场,不好说反对的言论,只得点头答应,说自己会回去跟领导交代此事,请他另请高明。
田箩笑得方方正正,终于在连续去尤家报到几近一个月之后,停止了这场无声的战争,以自己无以名状的溃败,安安心心的换来了提着苏然坐在图书馆自习室里迎接期末的日子。
坐在田箩身边,努力地背着单词的苏然,偶然抬头,看见施施然笑得极其诡异的田箩,便没来由地竖起一身皮:“田箩姐,不去管他,真的没关系”
田箩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背你的单词,别没事瞎找事。”
“哦……”苏然乖乖答应着,把眼睛重新调回到书本上。
刚把力集中起来,突然又听到身边的田箩轻声提问:“他最近,如何”
“他啊!”说起那位,苏然倒来了神:“别提多风光了,恨不得给人捧手心里了都。女生爱他,哥们爱他,连老师也爱他。”
“是么”田箩倒是淡淡的:“那真是好事呢。”
天之骄子,命该如此。过着光华灿烂的日子,就可以把微不足道的人、事给完全抛诸脑后,例如……她。<dd>.shubao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