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做什么了?
楼柒扑哧一声乐了,去拉陈十,“走,别理我父皇,他就是yòu稚。”
“松手。”
摘了果子的沉煞看到楼柒拉着陈十手臂的一幕,俊脸顿时就冷了下来。陈十终于反应过来,赶紧退开两步离楼柒远了些,一身冷汗。
“属下去看看月大人找到水没有。”他丢下一句话,急急跑了。
楼柒抚额。
轩辕战还觉得没解气,对沉煞道:“女婿啊,你也多关心关心手下的人,像陈十啊,赶紧给他找个娘子让他成亲。”
“岳父大人说得是。”
楼柒无语,“喂,陈十是我的手下,我的!”
早在当年她离开九霄殿,陈十跟娄信愿意跟着她离开那时,他就是她的人。哪怕他现在当了将军,那也还是她的手下啊。这两个男人会不会太jī婆了点?她可不愿意陈十被包办婚姻啊。
这是她能为陈十争取的。
他想娶便娶,不想娶,没有人可以bī他。
再说,陈十不就是长得俏吗?有这么碍他们的眼?这些男人,心眼真是比针孔还小了。
等他们都进了陈十找到的那个山洞,大雨果然很快倾盆而下。
整片山脉都像是雨雾笼罩,别说走了,现在就连路都看不太清楚。雷电轰鸣,这种天气再在山里赶路也是不安全的,在眼见大雨短时间内不会停歇时,楼柒他们也只好熄了着急赶路的心思,安心地在山洞里休息。
因为怀孕,楼柒虽然初孕反应并不是那么qiáng烈了,但是还是比以前更容易困,更容易疲倦。
听着哗哗的雨声,她还是在沉煞怀里很快地睡着了。
沉煞的一手环抱着她,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一想到这里面孕育着他的皇儿,他就觉得很是奇妙。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时候的楼柒梦境里,是一片浓浓的黑雾。
伸手不见五指,手和脸的触感凉丝丝的,带着雾气特有的湿润。
脚下倒是还算平整,但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而是很慢很慢地成一直线向前走。认准一个方向,总归能走出去。
果然,在她的认知里似乎是走了半个时辰就走出去了。
黑雾散去,她以为眼前会是一片茂密山林,鸟语花香,涧间流泉,百草轻摇。但是没有想到,眼前竟然是一片土黄,没有几分生机的土黄。
萧条的大地,褐黄褐黄的,偶尔有冒出来的几株小草也是伶丁瘦弱,半点没有丰美的样子。风萧萧,夹着一些细微的沙尘扑在脸上,让人觉得粗砺粗砺的。也不是冬天啊,这气温仿佛应该是......春天。
春天怎么会这样子?
听不到鸟声,闻不到花香。
难道这里是塞北?不是啊,就算是塞北,那也有牧草肥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时候。
往远处望,远处的山包也是褐黄一片,带着点点的黑。
天sèyīn沉,乌云漫卷,雨前的感觉,气压很沉,再加上眼前这样的萧条,总让人觉得心头压抑。
另有一点让楼柒很是惊疑的是,太真实了,刚才的黑雾真实,现在眼前的景sè真实,风夹着尘砂扑过来的感觉很真实,心头的压抑也很真实。
什么都很真实,完全不像在梦中。
一开始楼柒有猜想是不是自己又被谁用了控梦魇,但是想了想根本不可能,如果有人现在对她用控梦魇,她不可能不知道。不是她太过自负,而是她对自己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另有一个可能性是,这地方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她真的曾经来到过这个地方。只有来过的,做梦的时候才有可能重现得这么真实。
而她的意志本来就比别人qiáng悍许多,尽管在这里这样真实,但是依然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她继续往前走,似乎本来就知道往哪儿走一样。
走了一段,转过一小山包,她便看到了一片巍峨的石楼。
虽然是石头建造,但是无比地雄伟,每一块石头都巨大无比,表面光滑,甚至还泛着光泽,石头与石头之间严丝合缝,缝隙几乎连头发丝都chā不进去。
这样的建造风格,不像古代,也不像二十一世纪,让她有一种诡异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走了进去,平整的石头地板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没有人。
前面有一栋最高的石楼,楼身盘旋着石梯,长,很长,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举步而上。
长长的石梯,盘旋而上。
走到一半,她听到了一道慈爱的声音。
“你这小丫头,这些东西我说不能碰就不能碰,你怎么又淘气了?”
“呜呜呜。玩。”
一道nǎi声nǎi气娇滴滴的小女孩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像是在撒娇。
楼柒脑子里轰的一下,就像有什么记忆的门被炸开,所有关闭的记忆都喷了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