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的声音如同呜咽,又像是女鬼的低泣,让人听得心头测测。
半山腰,正把最后一头雪狼一剑拦腰劈断的沉煞一听到这声音脸sè骤然一变。
月也是身体一颤,不敢置信地立即抬头朝山上望去,“山上竟然有人!”
这么多雪狼,这么多的雪狼,他们这样拼了命地杀都杀了一个时辰,竟然有人悄悄地上了山吗?而这声音,这声音,分明就是南疆人召唤蛊虫的乐声!
“主子!楼柒危险!”
南疆人,南疆人,竟然是南疆人!
蛊虫,竟然一下就召了蛊虫!要知道,他们养蛊并不是旁人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养一只蛊虫要花费大量的jīng力,养成之后,如果不是真正需要,他们并不会随便下蛊!
但是月一想到楼柒的本事,又觉得这很正常!
只是,对于南疆,对于蛊,他们都是深恶痛绝,犹其是在沉煞体内还有一只至qiáng无敌的绝命蛊的情况下!
“走!”
杀光了成千的雪狼,他们的手臂几乎已经举不起来,但是没有时间休息,没有时间!一听到楼柒有危险,那些侍卫也急了,一个个都急红了眼。
沉煞双臂一展,整个人就如同大鹏一样朝着山顶飞掠而上,后面,急红了眼的众侍卫一个个咬紧了牙跟着。
月sè清亮,照亮了这座已经被血腥气笼罩的大山。
山顶,楼柒的脸sè冷凝,看着向她飞射过来又停在她面前虎视眈眈的一只黑sè的丑陋虫子哼了一声,“傀儡蛊,倒是大手笔。”
那南疆人眼光露出异sè,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连这个也懂!
但是懂又如何,他的蛊还没见过有哪个中原人能够挡得了的,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不想要她的命,他还不舍得用这只蛊虫呢!他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破杀,那匕首倒是无坚不摧,但是那又如何,没有人的动作可以快过这种蛊虫,现在就是停在她面前她也杀不了。
楼柒却气定神闲了,手摸出一只瓶子,打开了盖子,恶劣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摇了摇。
摇,我摇。
瓶子里那只魔狸的胆,如同漂亮的水球,在瓶子里滚动着,轻轻撞着瓶壁,发出了那一种气味。就见那只蛊虫全身一颤,然后晕乎乎地,扑嗒,掉到了地上。
楼柒在那男人眦目欲裂的目光中,抬起脚,踩上去,用上了内力,狠狠地碾,就跟刚才他的那条蛇一样的命运。
那南疆人手里的哨子一止,僵硬地低下眼睛,看向她的脚,然后又僵硬地抬起头,看着她嘴角那抹轻飘飘的笑,噗!
一口血狂喷而出。
月他们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除了沉煞,其他人都彻底地傻掉了,脑子彻底不会转了。
“主子,楼柒她......”月觉得自己又受到了刺激,当然,这种刺激对他们这边来说应该是好事,是好事,但这也太,太冲击他们的心了。
他们知道楼柒qiáng悍,一直都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她都让他们知道她原来不止这么qiáng悍,但是这一次也太离谱了!无视蛊虫也就罢了,竟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将它干掉了!不仅干掉,还将它直接踩成了稀巴烂!
这楼柒就是生来打击人的吧!
沉煞本来沉沉的眸子里都忍不住地浮起了一丝笑意。
他们哪里知道,楼柒这的确是运气太好,要不是之前她刚好得到了魔狸的胆,这一次恐怕还真的得有一番惨烈恶斗!但是偏偏她就是得到了那东西,昨晚上他刚好告诉她这东西可以让她连南疆的蛊虫都无所畏惧。今天这个男人真是命不好,凑上来找死的。
“你......”
她最恨就是有人企图控制她了,对她用傀儡蛊,分明就是碰她底线。再说,因为沉煞身上的绝命蛊,她也迁怒了所有的南疆人。这个男人一出现,她就已经起了杀意。
楼柒敛起了那抹邪妄的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叫楼柒,下辈子要报仇别找错人了。”说着,破杀一挥,那男人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有血缓缓地渗了出来,像是慢镜头一般,他想要低头看自己的伤,那头却一下子从脖子上滚了下来。
在那一刻,众侍卫的心都是崩溃的,这楼姑娘的手法怎么跟帝君的像起来了......
“休息。”沉煞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只说了两个字。上山来之后她又遇上这个南疆人,连缓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看她脸sè微白,他只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漫了起来。
沉煞没有安抚人的经验,便只是将她打横抱起,让她在自己怀抱里休息一会。
楼柒被沉煞抱了起来,身上的煞气一下子又退得无影无踪,抬起脸看着他,灿然一笑:“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