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少年,估计也知道这样不礼貌,所以他努力隐忍的笑意,很友善地朝她点了个头,然后垂头继续除草,实际肩膀依旧在抖动。
“你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花皎走近他,微微弯腰,“这是什么花?”
“勿忘我。”他抬起头看她,“你是谁家孩子?我以前没见过你,是来镇上走亲戚的?”
“嗯。”花皎点头,“我叫花皎,我外婆是镇上的人,她姓陈,昨天任阿姨帮我找到外婆,我外婆带我来谢谢任阿姨。”
“……哦。”他一脸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妈和我说过这事,你是陈婆婆的外孙女。”
“妈妈?所以你是任阿姨的儿子任城?”花皎眨眨眼睛,一脸好奇,“那个天才?”
“什么天才,就是读书比平常人厉害了一点点,没什么了不起的。”
任城虽然这么说,可是眼神里却有些掩饰不住的骄傲。
花皎问他,“这花是你养的吗?为什么养这么多呢?别人家都是拿来种菜。”
“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我觉得这花挺漂亮的,你不觉得吗?”
“是挺好看的,不过我更喜欢垂盆草。”
任城不解,“那有什么好看的?开的花是黄sè的,还很小很小一朵。”
花皎在他面前蹲下,眼睛亮晶晶的,“那花虽然很小,但是近看的话,就会发现每一朵花都长得很jīng致好看,最重要的它特别好养,一根垂盆草,很快就会繁殖成一大片。”
“而且它生命力顽qiáng,又不娇贵,只要有一点点泥土都不会死亡,这是多么难得的品质啊。”
“噗……”任城被她一本正经地解说,给逗得失笑,“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它的好了,它还是一种药,有利湿退黄,清热解毒的功效,常用于湿热黄疸,小便不利,痈肿疮疡。”
花皎惊讶地看着他,“你懂得好多啊……”
任城挑眉,“我妈妈是个医生,我也是学医的,常见药材的常识当然知道。”
花皎若有所悟地点头。
任城看着她,看着看着,一副又想笑的样子,“我问你个事啊。”
“你问。”
“你这头发怎么回事?怎么剪得这么难看?跟狗啃了似的,剪这么短……”
花皎一怔,抬手摸头,这会她终于知道任城之前在笑什么了,是笑她头发剪得难看。
花皎知道自己此刻头发有多难看,毕竟被花雅压在地上乱剪了一通。
“我、我自己乱修的……”花皎心里酸涩,眼睛泛红,昨天外婆看到她,也问过这事。
“其实也不是特别难看。”任城看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一个人来找你外婆,你爸妈他们能放心吗?我妈妈说,你昨天差点就睡过站了。”
花皎抿嘴,爸妈?她的爸妈与哥哥已经去世了……外婆还不知道……
昨天见到外婆,外婆也一直追问,她爸爸妈妈与哥哥呢?为什么他们没有一起回来?
花皎忽闪着瞳孔,无助又不知所措,控制不住眼泪涌了出来。
任城被她忽然的眼泪给吓到了,慌张地说:“喂,你忽然哭什么?喂!你别哭了,一会你我妈妈和你外婆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喂……花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