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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飞舞的天地一片纯白,傲雪绽放的寒梅迎风而立,醉人的花香迎来鸟儿的歌唱,新的一日就在这鸟语花香中悠然来临。
“二叔,你昨夜睡得可好?”
巧姐儿见宝玉狼吞虎咽吃着早点,一边奋力抢夺,一边对昨夜的行动大为满意,芳心暗自思量:你这个坏二叔,饿了一夜也是活该,大坏蛋!
“好、好!”
宝玉则一脸笑意,不敢有半点怨气,对方可是王熙凤的心肝宝贝儿。
“宝兄弟,今日雪大路滑,你就不必到铁槛寺,你做一下准备,下午我们就要扶灵返回府中。”
一夜时光,心疼宝玉的王熙凤怨气已消,毕竟这种事在世家大族一点也不稀奇,再说宝玉也的确太过厉害,她一个人完全应付不了。
“是呀,这雪下得如此厉害,估计府里的姐妹与各位奶奶也要午后才会到来,宝玉你就在庵中等候,出发前我会回来接你。”
王熙凤都能善解人意,一向温柔的平儿自也恢复可人本色,不过眼底却多了几许幽沉气息。
昨夜平儿一番思量,想起一个事实——她又不是宝玉的女人,干嘛吃醋呢?
宝玉愣了一下,欣喜的光华油然而生,脸上半真半假的苦色也消失不见,呼吸微微一顿,宝玉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意,随即用少有认真的语调沉声道:“凤姐姐,是我错了,谢谢你原谅我。”
“嗯!”
王熙凤坦然低声回应,叔嫂两人之间心有灵犀,无须多话,只要一个细微的动作或一个含蓄的眼神即可。
“娘亲,那我也不去了。”
巧姐儿可没有王熙凤与平儿那么宽容大度,芳心发狠,得意洋洋地思忖:“叔,你想一个人留下来做坏事,休想,咯咯……
王熙凤与平儿依然不知道巧姐儿欺负宝玉的真正原因,还以为巧姐儿要缠着宝玉讲故事。
王熙凤摇头一笑,紧接着脑中灵光一闪:对呀,为什么不让巧姐儿缠住宝玉呢?以免他随便拈花惹草!
意念一动,王熙凤戏谑道:“好女儿,那你就留下来吧,记住,可要好好‘照顾’你二叔,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放心!”
巧姐儿对王熙凤加重语调的“照顾”两字心领神会,她可谓奉旨欺负宝玉,更是斗志昂扬、精神百倍。
宝玉闻言,扭曲的面容已经能绞出水来。
对于王熙凤如此“英明”的决定,宝玉是哭笑不得,但也暗自窃笑: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也不怕这小丫头恶搞!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假宝玉还搞不定你一个小丫头吗?
“二叔,你干嘛笑得这么古怪?又在打坏主意了吧?”
巧姐儿收回目送王熙凤与平儿远去的目光,回首一望,正巧看见宝玉唇角的坏笑。
“没有,二叔是那种人吗?”
宝玉不满地扬起头,然后话锋一转,道:“我是想要怎么陪你玩,对了,要不要听新故事?”
若在以前,巧姐儿必是喜笑颜开,如今却是一声冷哼,目光有如面对敌人般充满质疑,道:“你会这么好心?我才不信!”
“真不想听?可是关于外星人的故事哟!”
为了对付巧姐儿,宝玉终于绞尽脑汁。
“不想听!”
巧姐儿气呼呼地重重跺脚,却不由自主地追问道:“外星人?什么叫外星人?”
“外星人就是住在其他星球上的人,其实呀,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都是智能儿与智善儿讲给我听的。”
宝玉话音未落,巧姐儿已经“飕”的一声飞到两个小尼姑身边,不停追问“阿凡达大战阿凡提”的外星故事。
“宝玉,你可真行,连小姑娘也要骗,嘻嘻……”
静虚含蓄地捂住朱唇,窃笑道:“难怪你一大早要给她们讲故事,原来是打这主意呀!”
“呵呵……好姐姐,我这不是为了与你单独相处吗?我下午就要回府了!”
宝玉想争分夺秒享受鱼水之欢,不料静虚却因为即将离别,幽沉多过激情,叹息着走出水月庵,走入冰天雪地。
没有情愫,何来离愁?宝玉虽然风流,但能得到女人真心的挂念,他怎能不暗自欢喜?
漫步山野间,享受着繁华城镇感受不到的清新,宝玉心中的欲念在山风的吹拂下缓缓随风而去。
大雪已停,大地披上银装素裹,一男一女在梅花树下娓娓细语,人间悠然多了几分唯美气息。
在不知不觉间,并肩而立的人影越挨越近,最后终于在情意的推动下缓缓抱在一起。
温馨甜蜜后,宝玉问道:“好姐姐,前日我问起你的家人,你为何那么失态?是不是有隐情?”
宝玉话音未落,静虚玉脸上的情潮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仇恨与悲伤在她眼底——闪现,挥之不去。
“跟我说吧!你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宝玉敏感地察觉到静虚娇躯的颤抖,他大手一紧,用力将静虚搂在胸前,用他温暖的胸膛抚慰着她悲伤的心房。
“呜……”
静虚身子陡然一颤,压抑多年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泪花与雪花交相辉映,大约一刻钟后,哭声渐止,泪水流干,静虚心中的阴郁也变成希望的阳光。
在宝玉柔情的凝视下,静虚的脑海只有一个意念——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天、她的地,还是她复仇的希望!
静虚朱唇颤抖,虽然心情激动,但还是有条不紊将深藏十余年的家仇倾诉而出,末了,她抬起头,认真地补充道:“宝玉,我与你相好,并不是为了要你帮我报仇。”
“好姐姐,我明白。”
两人再次紧紧搂在一起,愁望少了一些,情愫则多了几分。
“好姐姐,你的仇人是谁?”
“赵全!”
静虚咬牙切齿地说出深刻在脑海中的仇人。
“赵全,就是现在的锦衣卫千户赵全?”
宝玉一愣,诧异道,心想:世界真小,绕来绕去又绕到“老朋友”身上,看来这赵全想不当自己的仇敌也难呀!
“嗯!”
静虚重重点头回应,下意识紧握成拳,指甲甚至刺破掌心,愤声道:“赵全那狗贼为了毁灭证据,杀了我夫家满门,就连我娘家也未逃过他的毒手。”
宝玉顿时呼吸一重,急声问道:“是什么证据?现在还在吗?”
“当年黄河大涝,朝廷紧急拨出百万赈灾银两,负责押运的就是当年还是锦衣卫百户的赵全,而我夫家之人则是朝廷派出的赈灾大臣。”
静虚深吸一口气,将当年秘密详细道:“行至中途路遇劫匪,一场混乱过后有惊无险,而那赵狗贼却以安全为由要求开箱检查,并主动签下一份公文,也怪我夫家之人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下来,仔细检查后,百万银两一文不少。”
宝玉静静聆听静虚的陈诉,精明的他知道事情必然出于此处,封条被揭,如若银两无缺自没有问题,但若少了一文,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未待宝玉想完其中奥妙,静虚语气充满仇恨地道:“到了灾区后,百万银两却不翼而飞,灾难就此降临!”
事情虽然过去已久,但静虚心中还是万般无奈,道:“当皇上彻查此事时,那赵全狗贼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我夫家之人监守自盗,并拿出我夫家中途开箱的证据,可恨那昏君连审也未审,就下令将我全家处斩!”
“那真的公函呢?”
听至此处,宝玉已明白一切,以肯定的语调询问道:“姐姐所说的‘证据’,是否就是赵全亲手签下的公函?”
“嗯!”
静虚再次点头,玉脸浮现深深的感伤,道:“事发后,赵全夜袭我家,好在夫家明白翻案无望,提前将公文交给我,然后我躲入贾府,这才逃过一劫,我原本以为贾家会……”
说到这儿,静虚闭口不语,宝玉可是贾家二爷,她怎能在情郎面前说贾家的坏话?
静虚心思细腻,但她却不知道眼前的宝玉可是西贝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