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子里从一年前搬来了一对会做面包的夫妇,从此以后每天早上就都能够听见叮丁当当的响声,还有面包的香味会从窗子的缝隙里钻进来。
那对夫妇开了这个住宅区里唯一的一家面包店,如今,尔儒已经习惯了被声音和香味吵醒,在每一个同刚出炉的面包一样新鲜的早晨起床。
至少有一个好处,用不着闹钟来叫醒自己了,尔儒总是这么想。
然后就是揉着惺忪的眼睛到盥洗室里去洗一把冷水脸,接着是刷牙,穿衣,整理房间,再打开门,慢吞吞的走过过道,走下楼梯,看着那个已经在客厅里忙碌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年轻女子,有些歉疚地打招呼,“早,郁金姑姑。”
被称做姑姑,但实际年龄还是说是姐姐更合适的女子这时便会抬起头来,看着他微笑着眯起不是很大的眼睛,“早啊,尔儒。”
嗯,这就是每天早上都要重复的情节,已经……有八年了吧
对于十七岁的尔儒来说,每天早起,自己打理生活,和郁金姑姑互道早安,就是一天生活开始的前奏,因为,他已经没有父母可以道早安了。
父亲和母亲在八年前的一场车祸里离世,留下了他和郁金两个人。
但是除了这一点有所不同外,尔儒一直认为自己的生活,和所有十七岁的高中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的,至少在今天以前他是这么想的。
慢慢地走下楼梯,在餐桌边坐定,拿起面包慢慢地往上面抹植物油,早起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你永远不用担心会因为想吃饱早饭而迟到。
但是坐在对面的郁金似乎远没有尔儒来的悠闲,一边大口大口地灌牛奶,一边时不时地看看手表,直到最后尔儒终于忍不住了。
“郁金,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除了那声正式的早安,平时尔儒都要直呼她的名字,不然她会因为被喊老了而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