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真的很想问凯瑟琳，张书璇有没有那么可怕。

不过这个问题在她站在张书璇别墅门口的时候就得到了最直观的答案。

“抱歉，张小姐不接受拜访。”还没进正门，就被门口的管家拦住了。

“我是玉氏集团总裁玉连心，请您替我转告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跟她当面商谈。”

别墅管家摇头，“抱歉，这个我真的不能帮您，除非您有张小姐的私人联系电话，由她来告知我们您可以进去，否则不行。”

连心垂首，瞳仁微微一转，“那能不能把楼宇对讲机借我用一下？”

“请便。”

连心来之前已经知道了张书璇住的别墅号，所以直接打了进去。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出她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还没睡醒，“谁、”

“张小姐你好，我是玉连心，之前在国际设计师大赛上跟您见过。”

张书璇忽然来了jīng神，“冠军？”

“是我。”

“你等我一下，我出来接你。”

之后便是一阵忙音。

以连心对这位学妹的了解，这样的反应也并不奇怪。

张书璇不是个爱钱的人，所以对富豪和乞丐的态度并无差异，但是对她看得上眼的同行就另当别论了。

不多时，张书璇披着一件黑sè刺绣纱衣外套快步走出来。

管家向她躬身问好，张书璇亲自迎接，连心总算不用再跟管家周旋。

进了张书璇家，连心的第一感觉就是清冷，约莫四百平的别墅只住了她一个人，虽然很整洁，却感觉没什么人气。

“喝果汁还是咖啡？”佣人问。

“一杯美式咖啡，谢谢。”连心回应，而后在主人的邀请下很有礼貌地入座。

张书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我最崇拜的那位学姐也很喜欢喝美式，难道你们这样才华横溢的人都喜欢用苦味自我折磨？”

连心回以一笑，并未应答。

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即便重活一世，依旧无法改变。

佣人送上咖啡之后，连心喝了一口。

张书璇主动开口，“设计师大赛上你那件作品的灵感是源自哪里？而且选用的材料也非常大胆，通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联系的宝石结合起来，竟然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张小姐过奖了。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并非上次设计大赛。”

张书璇示意她继续说。

“虽然在上次大赛上你公开宣布封笔，但是现在我的集团需要一位优秀的设计师，所以……”

“抱歉，”张书璇脸上没了一开始的客气，取而代之的是愠怒，“玉小姐也是设计师出身，应该很清楚，作为一个设计师就该言出必行，大赛那天全世界所有珠宝设计师乃至是其他时尚领域设计师都在关注，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的话，难道要我收回？”

这个问题的确有点棘手。

但连心现在真的很需要她的帮助。

“看在你是个优秀设计师的份儿上，这句话我当你没有说过，请你离开。”张书璇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有这么好的才华，难道不想被更多人看到？”

张书璇摇头，“无所谓了，以前还有想要超越的目标，目标已经走了，我赚的钱也够养自己到老死，是否工作对我来说并无区别。”

以前张书璇奋斗是为了学习连心并且超越她，但是连心去世之后，同样作为天才的人会感觉到孤独。

这种感觉连心能够体会，也能理解。

因为世上总有这样的一类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跟别人竞争，别人能够达到某种高度，她才能促使自己去达成，而当那个标杆消失之后，他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标杆，就再也没有攀登的动力。